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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情人: 【秘密情人】(8-10 完)

    作者: 舒格


    20/05/18


    8


    一切都照着沈郁秀的安排,进行得很顺利。『地址发布邮箱 <a href="mailto:ltxsba@gmail.com">ltxsba@gmail.com</a>


    王志玲与叶亭亭越来越好,每天一起吃午饭,偶尔也跟洪佳歆一起。


    王志玲在一级主管会议中大出风头,让经理们心服口服。


    王志玲陪阙展风加班,一直陪到深夜,两人才一起离开。


    沈郁秀只是越来越沉默,看着她安排的棋子越走越好。


    阙展风的脾气也被激出来了,他不再做无谓的 挣扎与抗拒,反正王志玲本来也是他同意的秘书人选。所以,开会都由王志玲陪同,有问题时也都直接传王志玲进总裁办公室,沈郁秀慢慢被打入冷宫了。


    面对同办公室其他两位秘书又尴尬又矛盾的表情,沈郁秀也知道王志玲已经收服了她们。这一点上面,沈郁秀其实满佩服王志玲的。美女如她,要博得男人的信任与喜爱不是那么困难,但要让同性也和她建立交情,这就不简单了。看得出来王志玲非常努力,最近每次到办公室,都看到王志玲与其他两位年轻貌美的女秘书相谈甚欢的模样。


    都是自己安排的啊!为什么,为什么当事情都照着自己的希望发展的时候,还是这么难过喔?尤其是看着本来抗拒而渐渐软化态度、与王志玲相处得越来越好的阙展风......他的微笑多么有魅力,可是现在,是对着美艳英气的王志玲,他们俩谈得多么愉快。渐渐的,她在总裁办公室里面,反而像个外来者了。


    她常常想起好几年前的邱晴,本来是阙展风身边最得力的助手,最亲近的女人,而后来年轻的她出现,抢走了一切。


    现在,风水轮流转,她处在邱晴的位置上,终于知道,这一切有多么难堪与痛苦,何况她那么无望地、安静地爱了阙展风这么多年。


    她用公私分明武装自己,也掩藏了她的胆怯。她害怕将真心献出来的话,就像邱晴一样,会留下深深的伤口。所以,即使在私底下她多么迷恋他,也必须告诉自己和他,她随时可以割舍。


    就像现在。


    而当阙展风通知她,要她帮忙订机票饭店,安排王志玲和他一起到香港的时候,一切到达临界点。


    这些年来,阙展风从来没有跟她以外的人一起到国外出过差,这彷佛是他们的默契,他要不是自己去,就是带着她,除了开会应酬,就是狂野的热情,两人在饭店度过多少火热的夜晚,而如今,他终于要让别的女人取代她了。


    她接到命令时,只是面无表情地答应,然后用一个下午安排好一切。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层层伪装下的一颗心已经血淋淋地哭号着,奄奄一息。


    好痛......邱姊,我不用刀,就已经痛成这样......


    那天沈郁秀留到很晚,大家都走了。王志玲陪阙展风去应酬,叶亭亭她们也早就下班。沈郁秀 一个人待在办公室,慢条斯理地把所有档案都整理清楚、归档,把注意事项打成一张备忘录,随即哂笑。王志玲早已经掌握一切,她又何必多事喔?


    最后,她把已经准备好很久的辞职信档案打开,重新检查一遍,按了键列印出来,在还温热的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玉手微微发抖,签下去后,要向自己几年的珍贵青春说再见,跟自己无望的爱恋说再见,跟他......说再见。


    套进洁白信封,她轻轻走进已经关灯、一片漆黑的总裁办公室,端正放在桌上,她抚摸着那张宽大的皮椅,无声地说了再见。


    她根本无法抹去自己的眼泪,转头就走,提起公事包与皮包,她几乎是用冲的跑出办公室。


    在电梯里,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似的落个不停,不过到了一楼,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之际,她已经抹干眼泪。深呼吸一口,走出大门,没入深浓的 夜色中。


    隔天早晨,她打电话去人事部,把她剩余的年假都请了。这样,直到她正式离职日之前,她都不用再去上班了,可以在家安心收拾东西,准备回台中老家——


    一通随之而来的电话让她的打算泡汤,叶亭亭紧张兮兮的打来求救,“沈姊,你怎么请假了?刚刚总经理办公室打电话上来通知,说老总裁今天要来突击检查!总裁跟王秘书都不在,你又请假......”


    眼看叶亭亭讲着、讲着都快哭了,沈郁秀叹口气,“什么时候来?我过去一趟好了。总裁要问的东西不多,我帮你们准备一下,没问题的。”


    “沈姊,求求你快点过来好不好?”


    老总裁偶尔来视察,总是让他们这些下属很紧张。她看着已经打包的行李,无奈地叹息。反正只去半小时,她又已经离职了,就......随便吧!


    所以她一身轻便,简单的合身衬衫牛仔裤,穿着球鞋,披着长发,脂粉未施的就这样到了办公室。


    一走进去,叶亭亭她们就瞪着她看,好像看到鬼一样。


    “沈......沈姊......”这个“姊”字叫得很心虚,她们怎样也无法想像,平常老气横秋的沈郁秀,居然......居然如此清丽动人!


    身材窈窕有致,长发飘逸,雪白小脸上有着水盈盈的美丽眼睛,樱唇淡红,美得让人难以置信。叶亭亭与洪佳歆都傻住了,瞪大眼睛看着沈郁秀走进来,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沈郁秀又叹气。她从楼下一路上来,就看了不知多少这样的表情。她苦笑。“是,我还是你们的沈姊。我现在要去拿上半年度的营业报表备分,你们先准备一下子公司的月报资料,等一下统合起来。”


    两个年轻秘书都眼睁睁地看着沈郁秀,呆滞无言,傻在当地。


    沈郁秀先不去管她们,只是自顾自走进阙展风的办公室。她熟稔地走到书柜旁,抽出她需要的档案夹,开始翻阅。


    “你这算什么?”


    突然响起的低沉吼声让她吓了一大跳,手上的档案全部失手掉在地上,她猛然转身,却发现该在飞机上的人正一脸压抑怒气、咬着牙,双眼像是要冒出火似的瞪着她。


    “你......你怎么会......”


    “这是什么?”阙展风把一张洁白的信纸摔到她面前,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从齿间磨出来,“你该死的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沈郁秀已经不是让他随便吓着玩的角色了,她按着心口,稳了稳呼吸,“是我的辞职信,我相信我写得非常清楚。”


    阙展风怒吼诅咒了几句粗话,“谁准你辞职的?!谁让你这时候辞职?你打算趁我不在国内的时候一走了之吗?”


    “没错!”沈郁秀被激起罕见的火气,“我已经不想当你的秘书了!你不用对着我这样大吼大叫!有什么不满,麻烦你去跟你的新任机要秘书商量!这不再是我的责任!”说着,她愤怒地转身准备离开。去他的视察!去他的老总裁!去他的阙展风!随便他好了,她不必也不想再被他控制!


    才走没两步,她马上被强壮的手臂给扯住,整个人被牢牢抱在怀里,“该死的!你给我站住!你以为你可以去哪里?”


    “我哪里都可以去!你没有权利干涉我!”


    又是一连串震耳的粗话诅咒,阙展风用尽力气想制伏怀中张牙舞爪的沈郁秀。她的倔强脾气一发不可收拾,用力撕打 挣扎,甚至张口咬住阙展风的手臂,两人喘息着角力,一个想逃脱,一个想制伏......


    “你放开我!放开!”


    “别想!”


    两人扭缠在一起的身躯摩擦出惊人的高温, 欲望莫名其妙地擦枪走火,阙展风的野性被完全激发出来,他用力扯开她的衬衫,从后面啃咬住她的香肩,钳住她纤腰的手臂好像钢条一样牢牢锁着她,让她怎样都 挣扎不开。


    “你想去哪里?该死的你!到底想去哪里?”阙展风一路用力啃吻着,在她身上背后点燃一簇簇火花,然后,上衣在 挣扎间被扯掉,雪嫩娇躯被压制在宽大办公桌上,饱满双峰上的花蕊接触到冰凉的桌面,迅速硬挺,随后而来的粗糙手指毫不客气地揉捻起来。


    “放开我......”她的水眸已经盈满羞愤的泪,重重咬着唇,才没有落下来。“你放我走!你不能这样......这里是办公室!”


    “我会让你知道,我能不能这样!”


    她的牛仔裤被扯开,往下拉,大掌立刻探入她的私密处,揉捏刺探,毫不怜香惜玉,却让她毫无办法地开始湿润滑腻,开始颤抖。


    “你居然想走?”他的声声质问低哑而愤怒,一面啃咬着她细致敏感的耳垂,一面伴随着重重的揉拧,让她喘息,痛泣。“你想离开我?你想不告而别?你好大的胆子!”


    愤怒与惊慌都在此刻 转化成浓烈的兽性,阙展风已经无法思考,她要离开这件事情让他所有的理性都消失殆尽。他解开自己的裤子,让巨大硬硕的男性抵住她柔软的花心,在他嘶吼的质问中长驱直入,深深占领。


    “啊......”她痛苦地呻咛着,感觉他的怒气如剑一般劈开她的身子。


    他的冲撞极凶猛,一下下都像要刺穿她一样。不再是轻怜蜜爱,不再温柔诱哄,阙展风用他体型上的优势,不断需索,重重惩罚,让她又羞又怒,气得咬紧唇,咬得下唇都破了。


    然而这样赤裸直接的占领,却很快将她推上羞耻的高潮。她双腿发软,在他惊人狂野的抽送中颤抖抽搐,快感淹没了她,她紧缩着、痉挛着,极致的欢快让她忍不住尖叫出声,应和着男性的咆哮,攻势毫不减缓,她敏感脆弱得几乎昏厥。


    释放之后,从高峰中滚落,她软软趴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娇喘不休。而阙展风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他撑着桌面,大口粗喘,却仍死命瞪着面前如雪肌肤都泛着娇艳红晕的人儿。


    “我看你还能上哪去?”他起身,粗鲁地把全身酥软、俏脸含怒、闭着眼睛不肯看他的沈郁秀拦腰抱起,往后面很少用的小房间走去,一面重重吮她、啃她,让她的樱唇很快红肿。


    衣衫不整、被狠狠宠爱过的沈郁秀,似乎已经放弃了 挣扎的念头,由着他把自己抱进小房间,放在床上。


    可是,趁他转身要去淋浴间拿毛巾的时候,她突然从床上爬起,往门口奔逃。


    结果,还是差一步,被敏锐察觉的阙展风抓到,他冲过来重新抓住她,愤怒得差点就当场掐死她。“你......该死的!”


    她毫不客气咬破他用力吻上来的唇,血腥味让两人间的气氛更加暧昧。她被抵在墙上,雪白的左大腿被他勾上腰际,他的亢奋重新推进,再度占领了她。


    那样羞人的姿势让她几乎昏厥,他重重惩罚着要脱逃的人儿,还不断啃咬着她的唇,她细腻的颈,丰润饱满的双峰,和那甜蜜的蓓蕾。一下比一下更重,好像要烙下什么记号似的,让她在疼痛与快感间断续呻咛、娇喘。


    惊人激烈的抽送攻击间,高潮再度爆发,她已经被整得全身无力,再也无法逃了。何况,她樱唇红肿,全身都是吻痕,衣服被撕破,长裤丢在外面......她最后只能蜷曲着薄被,掩住娇躯,在单人床上微微颤抖,怨恨的瞪着那个始作俑者。


    阙展风也没比她好到哪去,他线条刚毅的脸庞此刻更是沉冷得吓人。两人就像野兽一般死死瞪着对方,谁都没有讲话。


    “总裁?我们该去机场了,刚刚通知说有机位了。”王志玲诧异的嗓音由远而近,自动进了他的办公室。


    沈郁秀往床上缩了缩,更加怨恨地瞪着他。要是他让王志玲或其他人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她会恨他一辈子的!


    阙展风当然不会,他扬声,“王秘书,麻烦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下,我马上出去。”


    看着他起身整装,从旁边衣柜里找出备用的衬衫和西装,慢条斯理换上,那精壮的体魄还是性感得令她转开眼,不想多看。


    阙展风换好衣服,走过来床前,弯腰对着一脸戒备又不肯看他的沈郁秀低声恐吓,“你敢再逃,就试试看。我不会放过你!”说着,他把散落的衣物收拾起来,交给沈郁秀。拿起昨天忘记带的几份重要文件,他回首深深看了一眼那一脸娇慵却仍燃烧怒意的人儿。


    要不是有文件忘记带,他今天早上就不会临时绕回来办公室,也不会看到那该死的离职信!


    他当机立断把搭机时间往后延,编了个理由让叶亭亭打电话去把沈郁秀骗来。


    如果不是她这么该死的抗拒,他不会对她这么粗鲁。 如果不是因为香港的会非开不可,他会在这里跟她纠缠一辈子!


    “听清楚没有?你哪里也别想去,这封辞职信,我绝对不准!”临走前,他当着她的面,把辞职信撕得粉碎。


    待阙展风一开门离去,沈郁秀埋进还有着他淡淡气息的被子里,放声痛哭了起来。


    用最快的速度开完会,本来五天的行程硬是缩短成三天,阙展风急如星火地回到台北。


    他连自己家都来不及回,就驱车直接奔向沈郁秀的住处。然后,他非常挫折的发现,沈郁秀已经搬走了。


    三天!只有短短的三天,这个女人就像消失在空气中一般,住处退租了,不再去上班,打电话去她台中老家,说是没联络!


    阙展风这才发现自己多么不了解她。她真的要走,可以这样走得干干净净,让他找也找不到!


    临走前还狂暴欢爱的办公室里,他桌上,只留下一张用撕碎的辞职信纸片写下的短短一句话“你已经公私不分,我们不能继续”这种鬼东西!


    该死的公私不分!他从一开始就公私不分了,这个蠢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若真的能分,怎么可能让她当秘书,又当他最亲密的女人!他就是不能分也不想分,公私都想霸占她!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她完全都不明白!


    可恶!可恶到极点的沈郁秀!


    谁没有脾气?谁又是让人耍着玩的?他宠了她这些年,什么都顺着她,任凭她上班时间装个丑样,对他冷冷淡淡,他说过一句话没有?当初花了多少时间等待,才让她接受自己?再怎么说,也没有委屈过她,却被她藏得紧紧的,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能见光!害他还得跟一堆莫名其妙的女人应酬,请吃饭送花送礼物的,就为了引开狗仔队以及身旁众人的注意力,不会去烦扰他最珍惜的沈秘书!


    女人!莫名其妙的女人!气死他了!


    偏偏公事繁忙,应酬不断,他每天内外夹攻,脸色都相当难看。最新地址ltxsdz.xyz01bz.cc王志玲顺理成章占位升级,当上他的机要秘书,她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老是安排饭局让他去,像这个礼拜,他就跟杨宛纹吃了两次饭,还有一次被狗仔队拍到,让他气闷在心——


    “王秘书,今天我又要跟杨小姐吃饭?”他皱着眉质疑,“有这个必要吗?”


    王志玲明艳动人的脸蛋上,露出有些迟疑的表情。“可是总裁,你今天晚上没有别的约会......”


    “我知道!我是说,一定要跟杨小姐吃饭吗?”他按捺着性子问,心里忍不住咒骂。在以前,沈郁秀从来不会犯这种错误,只要他一提出疑问,马上会了解他不想去的私心,温婉帮他推掉这种 无聊饭局,哪像王志玲,迫不及待要推他出去!


    “不然......总裁你想跟谁吃饭?”


    你能帮我找回那个欠管教的可恶小女人吗?阙展风眯着眼睛望望王志玲。


    王志玲被他的注视得有些胆怯,退了一步,有些着慌,“我......我已经有约了。”


    阙展风差点笑出来。“你以为我要找你吃饭?”


    王志玲炯炯的大眼睛闪了闪,她下定决心似地说:“总裁,我想......有些事情必须跟您说清楚。我知道您跟沈秘书......甚至更早以前的邱秘书......好像都......交情匪浅,不过喔......我......”


    阙展风闻言,双眉一舒,往后靠在宽大办公皮椅上,双手在胸前交握,好整以暇,“不过你怎么样?”这个女人不会以为他对她有兴趣吧?


    “嗯......好吧!我告诉你一件事,不过请你为我保密,尤其不能给我父亲知道,否则......”王志玲犹豫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手撑在办公椅旁,靠过去阙展风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阙展风只是挑了挑眉,没有预料中的大惊失色。


    “王秘书,你耳朵过来一下。”阙展风对她勾勾手指,然后附在她耳边,用低沉而性感的嗓音缓缓说:“我早就知道了,这也是为什么我爸推荐你来当我机要秘书的原因。”


    王志玲愣在当场,完全不能动弹。


    “我会保密的。不过,我想令尊也应该猜到了。”阙展风追加了一句,低沉而 霸道地警告,“无所谓,只是请你......不能把脑筋动到我的人头上。”


    总裁夫人,也就是阙展风的继母走进办公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暧昧的场景。一男一女靠得很近,耳朵贴着嘴唇,王志玲俏脸涨得通红,阙展风则是嘴角微露笑意。阙太太当场啧啧地摇头。


    “旧人才走没多久,你就马上换对象?”阙太太一身高雅套装,配上珍珠镶钻首饰,贵气大方,却靠在门边猛摇头,“阙家真是教子不严啊!”


    王志玲马上弹开,直起身子,尴尬地抓了文件就回头,“夫人您好!”


    “好,怎么不好,刚刚敲门敲半天都没人应,门还没关,下次也注意一点行不行?”阙太太摇曳生姿地自顾自走到沙发坐下,王志玲红着脸很快退出去了,阙展风则是一双鹰目像要杀死人一样,死瞪着自己的继母。


    “你来干什么?”半晌,他滚出不耐烦的询问。


    “这是一个儿子看到继母的态度吗?”阙太太又啧啧半晌,上了点 年纪,淡妆精致,看起来简直像阙展风的姊姊,她摇摇头,“我说你也收敛一点,不要老在办公室欺负女秘书,已经给你欺负跑了好几个,难道连王志玲也不放过吗?你别忘了,她老爸跟你老爸可是好朋友喔!”


    阙展风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桌上的纸镇摔过去。“你到底有何贵干?”每个字都像牙缝里磨出来的。


    “唉!我路过上来看看也不行吗?”阙太太拨拨头发,看看自己的指甲,非常优闲的样子,“前一阵子收到一封信,其实也不是信啦!小包裹吧!本来想问你有没有兴趣的,可是你最近都没回山上家里,来这边又一脸凶神恶煞,看样子你是不欢迎我了,那我还是先走吧!”


    阙展风不出声,一肚子火的看着继母装模作样。


    “哎哟!办公室冷气好强,脖子凉凉的,我看看有没有带......”果然她还有戏唱,从皮包里拉出一条颜色粉嫩的丝巾,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这好歹也是爱马士的丝巾,我说郁秀真客气,已经给她用了,干嘛还特地还给我......”


    阙展风哪里认不得这条丝巾,当年他在山上家里拐了她的第一次之后,隔天去她 公寓找她,就看她围着这条丝巾。她尴尬地说,是阙太太借她的,因为脖子上都是他啃咬的痕迹。


    一借就是这些年,她老是说着要还,却怎样都不好意思拿出来,怕旧事重提。如今丝巾就在他继母手上......


    “她怎么还给你的?什么时候的事情?”阙展风冲了过来,抢过丝巾,“你这老狐狸,为什么不早讲!”


    “你忙得要命,还要到处应酬,听说常跟杨宛纹吃饭?”他继母美丽但拖着些许纹路的眼睛此刻锐利瞪着他,“我倒是问你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都是应酬,你自己也说了!”阙展风按捺着动手揍人的冲动,咬牙一个字一个字问,“她在哪里?她怎么拿给你的?你们见面了?”


    “没,她只是......临走前打了通电话给我,隔天把丝巾挂号寄还而已。”确定了阙展风的心意,看他恼怒又着急的模样,阙太太闲闲又坐回沙发上,慢条斯理,“可怜一个好好的女孩子被老板欺负,连辞职都不准,害她连资遣费都拿不到......”


    “谁准她走了!”阙展风忍无可忍,吼了起来,“她到底在哪里?!说不说!”


    “你吼什么吼?谁怕你啊?”他继母只是哼了一声,“要不是你老爸催我,我还不想跟你说喔!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家,由着你 霸道了这些年,也该走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要让你怎样欺负喔!”


    “我......”阙展风觉得自己快要中风了,他咬牙咬得牙根发酸,“你到底说不说?我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不要测试我的耐性。”


    “好吧!你先告诉我,你们到底在闹什么?”阙太太这才收起那看好戏的模样,口气还是闲闲的,只不过眼神很认真。


    阙展风深呼吸着,抑制想骂脏话的冲动,好半晌,气息调顺了些,才开口,“她想离开!她把事情都交给王志玲,然后辞职走人,我不准,然后我们吵了一架,她趁我去香港开会,跑得无影无踪!”


    “哦!”阙夫人声音拖得长长的,“吵了一架?她那个孩子乖乖静静的,跟你怎么吵?是你欺负人家吧?”


    想到那天火爆的情景,阙展风俊脸上浮起古怪的赭红色。他清了清喉咙,“我一时生气......”


    “这就是你不对了,有什么话,为什么不好好说喔?”阙夫人眼神闪烁,强自压抑想笑的冲动,尽量轻描淡写,“何况,公归公私归私,你明知道要公私分明,干嘛在办公室就......那天听说战况激烈,连王志玲都看到罗!”


    王志玲其实什么也没说,不过阙夫人就是有本事旁敲侧击,把所有资讯集合起来,随便猜也猜个 八九不离十。果然,阙展风的脸色更尴尬了。


    “我......”他罕见地结巴了,深呼吸好几下,才接得下去,“当初我问她要当我的女人或秘书,让她选一个,她说要当秘书,要分清楚,公私分明。好吧!我尊重她,上班时间不谈私事。这么多年来,我也只破戒过一次,结果喔?!”阙展风越说越气,到最后,恼怒地跟继母告状,“结果她居然还立刻就给我搞失踪!人就走了!公私分明,该死的公私分明!分明是要气死我!”


    “唉!”他继母听到这里,很同情地叹了口气。“怎么会笨成这样?幸好你不是我生的,我不用自责。”


    “什么意思?”


    “她要公私分明,又已经辞职,不是你的秘书了,那你给她的选项里面,还剩下什么?”


    选项?当他的女人或当他的秘书......已经不是秘书,那不就是专心当他的......女人吗?


    阙展风真的不是笨蛋,被这样轻轻点拨,立刻跳了起来。“知道了!”他失态地大吼起来,“原来如此!”


    连沈郁秀自己都不见得完全明白的幽微心意,藏在心底深处的渴望,却让一个旁观者......好吧!很爱看戏的旁观者给看得清清楚楚。


    “根据我的资讯喔!她是先去英国她朋友那儿住了三个月,现在已经回到台湾了,就在台中老家,住址你找王志玲查查,一定查得到。”阙夫人大功告成,她浅笑着起身,把丝巾递给他,“这是给郁秀的,要她别客气,就收着吧!还有,老头子要我传话,人家一个黄花闺女让你霸占了这么多年,白天在公司帮你,晚上还要被你纠缠,你这样还不娶人家,算什么男人?你要是敢辜负她,他说他头一个先打死你!”


    眼看继母转述得越来越激动,阙展风忍不住困惑,“老爸也知道了?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那年 过年前,她来山上家里吃饭啊!”阙太太微笑,“你半夜回来看到她在你房里,居然就这样把人家......你一向讨厌别人进你房间的,却让她留在那儿,还睡到隔天早上......这还不简单吗?”


    阙展风沉默,俊眸冷冷瞪着继母。


    “干嘛这样瞪我?”阙太太掩嘴笑着,美目透露贼贼的光芒,“你是不是在想要怎么感谢我?不用这么客气,赶快给我个儿媳妇才是正经!”


    “你这只老狐狸,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放过我们。”他冷着脸送客,压低嗓音问,“到底要什么,你直说吧!”


    “唷——还没过门就怕我虐待你老婆啊?”阙太太笑得更得意了,“我是那种恶婆婆吗?别这么紧张嘛!”


    “说不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唉!还是你了解我,不亏我养了你这么多年。”阙太太终于露出狐狸尾巴,“真的要结婚的时候,我要帮忙喔!我最喜欢筹画这种东西了,要统统交给我喔!”


    9


    在留学英国的死党邵静心那边住了三个月之后,沈郁秀才回到台湾。


    她搬回台中家里,每天无所事事,跟父母说是要休息找工作,其实根本什么事都没心情做。


    她以为可以忘掉一切,她以为可以不再想起那些 往事和那个人......可是她失败了。


    每天懒洋洋的什么也不想做,她的心彷佛被偷走了一大块,再也回不来了。


    逃离的时候多么笃定,到了真正远离,她却忍不住要偷偷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却在他与别的女人被拍照登出来变成报章杂志花絮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深夜的被窝里痛哭。


    心底深处,连她自己也不敢承认的,她偷偷希望着阙展风会找到她。然而,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慢慢的相信,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痴心 妄想。


    过去的,也就过去了吧......该完全死心了......


    下午到傍晚时分,她总是出去散步,在社区里闲晃,帮 妈妈买点东西,或是就漫无目的地走走。已经过了好几年喘不过气、毫无自 我的生活,她需要这样的优闲休息。


    而这天,她照例闲晃了一下午,到傍晚,走进家门时,在客厅门口就毫无预警的被看到的情景给震呆了。她父母双双有些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大嫂正在张罗茶水,一见到她,就赶快招呼——


    “郁秀,你老板来找你了!赶快进来!”


    可不就是她的老板,也就是那好久不见的冤家阙展风。


    他一身整齐熨贴西装,几个月不见,依然英俊耀眼得令她心跳乱了好几拍。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过来,深邃眼眸定在她身上,成功地让她从身体深处开始颤抖。


    “郁秀啊!你工作是怎么做的,离职匆匆忙忙的,我当初就跟你说过不可以这样。”她母亲开始低声唠叨,拉过女儿坐下,“你老板说有些文件还需要你处理,特地跑这一趟喔!你看看!”


    听到这里,沈郁秀总算清醒了一些,抬头瞪向气定神闲的阙展风,美眸透出愤怒的光芒,却因为家人在场,不得不放软语调,“没有啦!大概是误会吧!我离职前交接得很清楚,而且接任的秘书非常能干,不太可能有这样的事情。”


    阙展风接过她大嫂端来的茶,很客气地道谢,扬起和煦微笑,温言解释,“伯母,不是郁秀的问题,只是她一直是我很得力的助手,有些东西就算她离职了,也还是得麻烦她,真是打扰了。”


    混蛋!谁让他这样亲亲热热的叫自己郁秀的!他居然拿在商场上应酬那一套到她家来!她父母哪里招架得住,哪里知道面前这人是披着羊皮的大恶魔!


    眼看沈郁秀俏脸气得通红,眸子好像都快放出飞剑杀死他了,阙展风无奈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真是完蛋了,完完全全栽在面前佳人手上,怎么会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还觉得她好可爱,好想搂在怀里好好疼惜喔?


    “有什么文件还要我处理的?在哪里?”沈郁秀不想恋战,她决定快刀斩乱麻,赶快送走这个瘟神。她简洁地说:“给我看看吧——完总裁你可以赶快回去。”


    “怎么这种态度?”沈父皱着眉出言教训,“你老板亲自跑这一趟,你还这样讲话?阙先生,你不要见怪,郁秀不懂事,别跟她计较。”


    “哦!不会的,不管怎样,我绝对不会跟她计较。”此言一出,客厅里有着几秒钟尴尬的沉默。他温柔的口气和话语,实在不像一个上司对下属的态度,暧昧得令人接不上话。


    “够了!别再胡说了,你带来的文件喔?”沈郁秀受不了了,她娇声下令,“快让我看看!”


    “哦!在我车上。”他大言不惭地说着,还使出卑鄙的哀兵政策,“不如你跟我过去看看,当场签一签,我就直接开车回台北......”


    “哎哟!这怎么可以。”沈母马上皱着眉,很客气地说:“人都来了,怎么饿着肚子回台北? 如果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随便吃个饭吧!没什么菜,东西都很粗,阙先生你不要客气!”


    “真的可以吗?那我就不客气了。”阙展风露出让沈郁秀看了恨得牙痒痒的微笑。“我不挑嘴的,不信可以问郁秀,她煮的菜,我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喔!”


    “总裁!”眼看家人又露出那种不可置信的表情,沈郁秀又羞又气,高声打断阙展风,“文件!我们可以去看了吗?”


    简直是被沈郁秀赶出门,阙展风笑得好贼,跟在气呼呼的佳人身后,一路贪婪地仔细欣赏好久不见的窈窕身影——


    她穿着短短的t恤和低腰牛仔裤,很休闲的打扮,却展露出她平时少见的青春活力。那紧身牛仔裤低低的,露出一点点白腻的腰际,走路时纤腰微扭,俏臀可爱地在他面前招摇,让他光是这样看着,就觉得身体热了起来。


    她突然停步回首,俏脸含怒地瞪着他,“你的车喔?”


    “哦!停在比较远那边,这附近停车位不好找。”他随便比了个方向。三两步赶了上去,握住她的玉手,“来,我带你过去。”


    “这是我家,我比你熟啦!不用你带!”她用力想甩开那触感略粗的温厚大掌,却是甩了半天也甩不开,只能恼怒地瞪他,“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哪有什么文件还没交接完毕的?鬼扯!”


    “对,我是鬼扯。”他索性承认了,赖皮的样子,让她也只能气得牙痒痒的,拿他没办法。他紧握着她的手不放,另一手抬起,帮她把被晚风吹乱的发丝顺到耳后,温柔低语,“我只是找个借口来看你。秀,你好吗?”


    听着他用着两人缠绵时的唤法叫她,声音那样低沉性感,沈郁秀只觉得双膝很没出息的有点发软,心跳加快。“你......你不要这样!”


    他就是要看她这个慌乱的模样,他乘胜追击,站近一步,把她逼到围墙边,让她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以及自己的怀抱里。“你想念我吗?秀,我很想你。你知道吗?每天晚上,我 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总是想你想到全身发痛,尤其......”


    “住口!”她微弱地抗议,“你有的是女人陪你,别再胡说!”


    “没有其他女人,我一直只有你,秀,你明明知道。”他俯下头,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你要相信我。”


    “我......我相不相信不是重点!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她慌乱低下头,不敢再看,怕被他那双眼眸给吸进去。


    “没有关系吗?”他轻笑着,抬起她的下巴,另一手放开她的柔荑,干脆直接揽上她的腰,把她搂进怀中。


    吻上那睽违已久的温软红唇,轻拥着朝思暮想的人儿,阙展风满足得简直想叹气。他耐心用唇舌不断诱哄着,让她本来倔强紧闭的红唇缓缓微启,然后灵活而 霸道的舌立刻占领她的湿软甜蜜。


    深深纠缠、紧紧相拥,沈郁秀在他强悍的攻势下 挣扎无效,只能无奈地被他占去便宜,在静谧的私家巷道里,让他越来越热的吻融化自己的意志。


    已经这么久了,他的吻还是这么醉人......天啊!原来自己有这么想念他......


    “嗯......那个......”一个迟疑而尴尬的声音打断两人激烈的拥吻,沈郁秀吓得差点心跳停止,她用力推开 偷香成功、一脸满足贼笑的阙展风,瓜子脸烧得通红。


    “请问你是谁?”看起来是刚下班的年轻男人,一脸古怪而疑惑的表情,打量着英俊得吓人的阙展风,又用 不同意的谴责眼光看看沈郁秀。


    “我老板。”沈郁秀小脸都快烧焦了,她低着头为双方介绍,“哦!这是我哥。”


    进家门之后,沈郁秀根本连头都抬不起来。她确定在开饭前,撞见香艳 画面的 哥哥已经把刚刚所见所闻全部以最快速度传到每个人耳中了,所以晚饭一上桌,整个气氛都变了。


    她父亲和 哥哥的脸色都很严肃谨慎,偶尔问几个问题,都很有家长的架式。母亲与大嫂则是亲切招呼,跟刚刚对待“老板”身分的阙展风,态度完全 不同,又是让菜又是倒酒的,非常热络。


    “别再帮他倒了!”沈郁秀终于看不下去,出言制止,“他等一下还要开车回台北啦!”


    “这么晚了,又喝了酒,先在我们家休息一下,明天再回去嘛!”沈母一脸责备地看着沈郁秀,“人家大老远跑来看你,你怎么这个样子!”


    沈郁秀简直要昏倒。“他明明说是带文件给我看......”


    全家人都以谴责的眼光很不满意地瞪着她,好像在检讨她不好好招呼客人似的。


    像这种恶客有什么好招呼!她狠狠地瞪回去。


    “没关系,麻烦的话,我就先走好了。”阙展风不愧在商场上打滚过,他很卑鄙的以退为进。“郁秀觉得不好,那我等一下就......”


    “没有的话!阙先生别这么客气。”连她爸都瞪她一眼,“郁秀从小给我们宠坏了,请阙先生要多担待。”


    “没问题、没问题,我会的。”


    沈郁秀已经气到说不出话来,埋头只是吃饭,不想管这一桌子混乱。


    晚饭后,阙展风与沈爸、沈 哥哥在客厅坐,沈郁秀躲在厨房逃避现实,慢吞吞的洗着碗,不想管他们外面多么相谈甚欢。


    “郁秀,你怎么都没说过,你老板就是你男朋友?”她大嫂一面收拾着碗盘,一面低声埋怨,“瞒了这么久,我还真的在帮你安排相亲喔!结果原来已经有这么好的对象了!”


    沈郁秀翻白眼。好个头啦!“他......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她心虚又愤怒地低声说。


    沈大嫂也是过来人,哪里看不出她俏脸生晕,娇羞又慌乱,含嗔却心虚的模样,那分明是恋爱中的神色,而且是被深深宠着的小女人。


    “那就是他还在追你?”沈大嫂俏皮地说。


    是呀!这......算追求吗?相识纠缠这么久,她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深切体认到,她正在被追求。难道......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了,为什么......


    当夜,阙展风果然在众人殷殷相留的美意下,待在沈家的客房过夜。


    沈郁秀整个晚上都不肯看他,美目流转,不停闪避,也早早就躲进房间说要睡了,就是不肯跟他有正面接触。


    待夜深之后,沈郁秀却还在床上辗转。她想起傍晚那个缠绵入骨的深吻,想着他低低唤她的嗓音,还有他魅惑的话语,“ 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想你想到全身都发痛......”


    她何尝不是,别后,多少个晚上,她在自己从小睡惯的床上辗转,脑海中都是他们缠绵厮磨的刻骨销魂......还有她疲惫娇软地被他紧搂在怀中,沉沉睡去的安稳甜蜜......那强壮的身体,宽阔的胸膛,又宠又腻的吻......想着、想着又全身发热,她吐口大气,坐了起来,用手抚上热烫的脸蛋,她懊恼得想尖叫。


    可恶!可恶的阙展风!阴魂不散!


    手机铃声划破寂静的夜,她被吓了一大跳,心怦怦地跳得好急,赶快扑过去接起放在床头还没关掉的手机,“喂?”


    “秀,你睡了吗?”就是那个已经困惑她好久的低沉嗓音!她差点把手机掉在床上。


    “你......你......”人不是就在楼上,怎么还打电话!


    “这房间的浴室水龙头关不紧,滴滴答答的,怎么办?”阙展风声音有些懊恼,“是不是会这样滴一个晚上?”


    沈郁秀诅咒一声。客房他们不常用,浴室有没有问题她其实并不清楚。不 过客人都抱怨了,她还能怎么样!


    “很吵吗?我请我哥......”


    “有点,我睡不着。”他又开始耍赖,“你来看看好不好?只要一分钟。”


    “你真烦耶!”


    没有意识到自身的危机,沈郁秀穿着宽宽的当睡衣的t恤短裤,赤足跑上楼,还没敲门,客房的门就无声无息地自动从里面打开,一只铁臂伸出来,把她给拉了进去。


    “你......”


    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被拥进坚硬的胸怀,热烫的唇很准确地吮上她质疑的小嘴,无限怜惜地啃咬描绘,深深的表达了别后相思之意。


    长吻好不 容易结束,他的额抵着她的,两人都轻喘着。


    沈郁秀含怨瞪他,“你不是......我是要来看浴室......”


    “我骗你的。”他很大方地承认了,毫不心虚的样子。


    沈郁秀恼了。“你就是爱欺负我!你就是老是在骗我!我不要跟你讲了!”纤腰一扭,她想挣脱他的怀抱。


    阙展风连忙拥紧气呼呼的人儿,轻吻一个又一个地落在她气得通红的脸蛋上,“不气、不气!我不这样的话,怎么看得到你?你这狠心的小坏蛋,说走就走,说不理我就不理我,放我 一个人......”


    “你明明有了得力的秘书,还有美美的新女友!”她还是气得要死,咬着唇,委屈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为什么还要招惹我?你不能让我平平静静的走开过我自己的日子吗?”


    “不能。”阙展风还是很大方地驳回。“你哪里也别想去。”


    “你太过分了!”她顿足,眼泪滚落。


    “噢......别哭,秀,不要哭。”他的吻接住那晶莹的泪珠,心疼而缠绵地在她光滑脸蛋上游移。


    他的大手也开始不安分,从她腰际溜进去,开始在她滑腻的娇躯游移,温润如丝的触感令他迷醉,他喉头滚出满意的呻咛。


    抵在他健硕胸前的 小手这才发现,触手光裸滚烫,阙展风......根本没有穿上衣!


    “你......你为什么没穿衣服?”她又羞又急地想要推开。


    “反正等一下又要脱掉。”他低声在她耳际喔喃,一手抓住她的 小手,沿着他坚硬的腹肌往下,让她摸到腰间随便围着的浴巾,按住底下已经坚硬热烫的男性 欲望,让她清楚感受自己有多么渴望她。“不只没穿衣服,我连裤子也没穿。”他低魅地说着, 霸道地不让她奋力要挣脱的 小手离开,只是坚定地让她感受自己几乎要疯狂的 欲望。“你让我忍了这么久,明知道我天天都要的,看你怎么补偿我。”


    “我......我不相信......难道你......都没有找别人......”她虚弱得几乎站不住,嗓音颤抖。


    “很好,你等一下就会相信。”


    他硬是扯掉她的t恤,让她未着 内衣的光裸雪躯暴露在空气中。


    被他饱含 欲望的眼眸凝视,她羞得几乎死去,双手又都被他控制,她只能无助地闭上眼睛。


    “你好美......”他的嗓音因为情欲的煎熬而沙哑,眼眸 闪闪发光,指尖抚上她胸前的甜蜜尖端,“我可以吻你这里吗?只是亲一下,不会更多,我保证。”


    这是她在印尼答里岛出差、第一次被他亲密拥吻时,他说的情话。


    她仅存的一丝理智,被他刻意的挑逗与撩拨给炸得粉碎。


    他已经吮上娇嫩的蓓蕾,让那柔嫩在他唇舌的肆虐下硬挺紧缩,敏感得令她脚趾都蜷曲,不耐地轻轻逸出呻咛。


    “不......不可以......”她还没忘记这是自己家里,而父母兄嫂都在楼下......


    浴巾滑落,矫健身躯已经赤裸,他汹涌的欲念奔流,再也无法遏抑。他抱起娇软的女体往大床走去,一面啮咬她的耳际。“乖,让我抱你。你不想念我吗?我好想你,我作梦都想吻你,咬你、吮你、舔你......”


    她昏乱得说不出话,只能任由他把自己温柔放在床上,然后,那熟悉而带着强大力量的身躯压上了她的。双腿被悍然侵入其问的膝盖分开,他一只好坏、好坏的手抚进她的私密,对于那儿滑腻的动情证据感到满意。


    “你也想我,对不对?我的秀......”他沙哑着嗓音,强自压抑激动的 欲望,只是恣意揉,让她颤抖,让她更加湿润,弓起身子讨饶。


    “别......别这样......”


    “嘘!不能出声。”他坏坏地在她耳际提醒,“爸爸 妈妈会听到,他们要是知道我正在欺负你,会上来把我打死。”


    她红透了小脸,似瞠还怨的瞪他一眼,用力咬住红嫩下唇,也咬住即将出口的呻咛娇声。


    可是他的抚触越来越大胆,亲吻越来越惹火,让她全身泛起娇媚的粉红,无助地颤抖......


    “呀!”当她感受到手指试探的侵入时,她难受地皱眉,往后挪,想摆脱不适感,而那紧窒娇柔的销魂感受,让他所有的自制消失殆尽。


    “你好美......”他呻咛着,继续探索最深的 秘密。


    “不要了......”


    “不行?才刚开始喔!”他亲吻着平滑小腹的唇继续往下,在她几乎尖叫的颤抖中,熨上她脆弱的花心,吮尝着甜蜜嫩蕊,他的舌加入欺陵的行列。


    “啊!”彷佛电击般,她痉孪着,把脸蛋埋进枕头,无助地抽搐。好坏......他好坏......他的舌头......


    他再也受不了,起身把她雪白但无力的美腿屈起,握着她纤细足踝,让她的私密暴露在他眼前。


    “别看......”她颤抖着,被他抵住自己的坚硬灼热得全身发软。


    “乖,我的秀......”他身下的 欲望已经抗议许久,疼痛得让他几乎疯狂。他缓缓推进,让自己一寸一寸没入,深深的把自己和她嵌在一起。


    “呜......”好一阵子没有欢爱的她,难忍这样的饱胀侵略,难受地皱眉, 小手紧紧抓着被单,在 欲望间咬紧下唇,咬得发白......


    “别咬自己,咬我的肩。”他粗喘着,把健硕肩膀凑上去。她毫不客气地轻启红唇,贝齿陷进他雄浑的肩头。


    受到微微刺痛刺激的阙展风,终于重新抱到心上人的亢奋无以名状,他激烈地推送起来,一次次又重又深的侵占让她难受得轻轻呻咛,眼角落下无助的珠泪。


    他依然心疼地吻去,然后继续肆虐,让久未抒发的狂猛 欲望主宰一切,只能不停索求她的温柔娇腻,一遍又一遍......


    “我不......不行了......”她弓着身子细声讨饶,清丽脸蛋沉浸在狂烈激情中,妩媚得令他疯狂。


    他的攻势完全没有缓下,反而更凶猛地把她悍然推上情欲的巅峰。


    极致的一刻,她的尖叫被吻入他火热的唇间,滚烫的爱意冲进她抽搐紧缩的花心,他也颤抖着,然后,颓然放松......


    “我的秀......”粗喘着,他全身放松地压着娇柔身躯,好半晌才能翻到旁边,紧搂着还在余韵中轻颤的人儿,不停轻吻他最心爱的小脸。是的,她一直都是他最心爱的,他完全没有疑惑。


    “讨厌鬼......”沈郁秀抱怨。俏脸泛着激情之后的红晕,美眸含媚,睨着笑得好满足的他,语气让人一听就酥软。


    阙展风在她耳边低语,“你相信我了吗?”


    “相信你什么?”她无力的娇躯被他紧紧拥在怀中,小脸贴在他胸口,只是慵懒娇喘着反问。


    “相信我没有别的女人啊!”阙展风低笑,“ 如果我有适度的‘抒发’,你哪里会被我累成这样,整夜不能休息?”


    “什么整夜不能休息......”她又羞又甜蜜地瞪他一眼。“谁不知道你阙大总裁的绯闻多得要命!”


    “我可没有跟她们怎样。自从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就只抱你了!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他才刚休兵的男性又开始蠢蠢欲动,薄唇贴在她颈侧,印下一个一个的吻。“要是有别的女人,我有可能每天跟你大战好几回合吗?男人的体力也是有限的!这些年来,你自己想想,我有多常要你!”


    她的脸蛋已经快烧焦了,羞得直往他怀里钻,“别再说了!”


    “好,不说了,我用做的。”阙展风欣然从命,把娇软的身躯轻翻了过去,健壮胸膛压住她雪嫩美背,已经重新昂扬的 欲望在她粉臀坏坏的磨蹭。“我又想要了!你看,都是你的错!”


    她不依地在他身下扭动,却还是不敌他的蛮横,只能让他抱起自己的纤腰,跪趴在床上,烫红的脸蛋埋在枕被间,用那羞人的姿势迎接他的侵略——


    “啊!”他好坏,从前面探下的指尖又试探着她,才刚被疼爱过的私密处早已又湿又滑,他不用太多挑逗,就已经让她娇喘蠕动。


    他怜爱地不停搓揉着,另一手往前攫住娇艳的乳尖,时轻时重地刺激捻揉,让她呻咛起来......


    这个姿势让她可以把所有羞死人的咛哦都埋入被中,她只觉身下越来越烫,乳尖像有微弱电流不断涌过,全身绷得紧紧,还颤抖不停,她忍不住讨饶,“展风......”


    “天啊......你一定要把我的名字叫得这么诱人吗?”他完全受不了那娇嫩的轻唤,夜夜 入梦来折磨他的甜蜜,此刻被他拥在怀中,他再也不想忍耐。


    扶着柳腰,他挺起身,把自己火烫的炽铁抵住最甜蜜的花心,磨 顶撞,却不进入,让她扭着腰发出难耐似猫咪一样的痛苦咛哦。


    “讨厌......展风......你是讨厌鬼......讨厌......”


    “可是我爱死你了......我的秀......”他忘情地吐出最真的心意,努力一挺,把自己送进她紧窒 迷人的天堂。


    猛烈抽送进击间,她彷佛死去过一次,高潮的快意不断焚烧,她在几乎昏厥之前,耳际不停回荡着阙展风沙哑的告白,“秀......我爱你......”


    回台北的车子上,阙展风心满意足地以左手掌着方向盘,右手则紧紧握着一只雪 白玉手,不肯放开。而玉手的主人却板着张红扑扑的俏脸,赌气似的看着窗外。


    “还在生气?”他拉过沈郁秀的左手,不知是第几次送到嘴边轻吻了。


    沈郁秀嘟着嘴,满脸不开心,当作没听到。


    “我看你那么累,就让你多睡一会儿嘛!我怎么知道......”想起今天早上的混乱,阙展风忍不住嘴角又扬起笑意。


    他其实不能否认自己有卑鄙的私心,不过确实也是,昨晚缠了她大半夜,一次次逼她与自己一起享受欢悦,甚至让她哭着讨饶,到天快亮才意犹未尽地放她睡觉。结果早晨,她的大哥来请迟迟没有下楼的客人起床吃饭时,已经梳洗整齐的他得体的开门,大哥却一眼看见客房床上、埋在枕被间、睡得正熟的自己妹妹。


    她长发披散,香肩露在外面,虽然没有春光外泄,但她娇红的睡颜,微肿的樱唇,和她玉颈间点点的吻痕,都清楚说明了昨晚她是怎样被“照顾”的,还累到爬不起来。


    当下沉大哥铁青着脸下楼去了,阙展风这才慢条斯理的叫睡美人起床——


    “秀,大哥刚刚上来过了,你要不要起床?”


    沈郁秀立刻睁开眼睛,弹坐起来,瞪大美眸,很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阙展风气定神闲,扯起嘴角低低一笑,凑过去立刻偷了个吻,“乖,起来梳洗吧!我们下楼去,要不然等一下你爸妈就要冲上来砍死我了。”


    早餐桌上,气氛凝重得奇怪,全家人脸色都很诡异,直到阙展风清清喉咙,大方沉稳地说明订婚、结婚的构想,他父亲与继母近期内就要来拜访的意思,室内整个气氛才轻松下来。


    虽然快得像坐云霄飞车,但女儿的终身大事总该从长计议,何况都已经被吃干抹净,在自己家里都跑到人家床上去睡了,不嫁还能怎么样喔?


    沈郁秀还想抗议,她伸手想制止太过热络的讨论时,赫然发现自己左手无名指已经被套上一枚精致贵重的钻戒,她完全没有印象是何时被套上的。


    一定是阙展风趁她疲累不堪的时候搞的鬼!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莫名其妙就被吃掉,又被打包卖掉了,完全没有人问过她的意思!


    所以,她一路冷着脸,不给阙展风好脸色看,要不是爸妈逼她跟他回台北、跟老总裁他们报告婚事的话,她会躲进房间里,把门反锁,在里面待到世界 末日。


    “到底还在生什么气喔?”阙展风吻着她的手,得意又满足,笑得好像偷吃了蜜的熊。“你想要怎样的婚礼,去哪度 蜜月,婚后住哪里......这些都让你决定,我找人帮你准备一切好不好?别气了嘛!跟我说说话?”


    “谁要嫁给你!”她火大地把手抽回来,用力想把钻戒拔掉,却只能称赞阙展风有概念,选得刚刚好,她拔半天都拔不下来。


    “你啊!你不嫁我,还能谁嫁?”阙展风重新抓住她的手,还警告她,“我在开车,你不要乱动,乖乖的!”


    “谁要乖乖的?!你不能这样玩别人!”她气得口不择言,小脸涨得通红,嗓音都发抖,“我不要嫁给你!你根本不想娶我!昨天晚上是一次意外,我不要因为这样而嫁给你!”


    阙展风听了,笑容慢慢敛去。他沉默地把车开下 交流道,随便找了个停车场,把车开进去停下。


    “你刚刚说什么?”他停妥车,转过脸来,很严肃地问,“你再说一次。”


    “我不要嫁给你!你不用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被我家里人知道了,才要娶我负责任。我说了,那是意外!”


    阙展风凝视她,半晌,大掌捧住她的脸。“昨晚不是一次意外。”他提醒她。“至少是四次。”


    沈郁秀的脸已经烫红,她尖叫起来,“你知道我的意思!你根本不想娶我,为什么要这样?!”


    “我不想娶你?”他英俊深峻的五官开始有点 扭曲,怒意慢慢堆积。“我他妈的想娶你想得要命!你凭什么说我不想娶你?你还想嫁谁?你说!”


    “你娶我了,那那些女人怎么办?!”


    “什么女人?你给我讲清楚!”


    “杨宛纹!”


    “她只是一个朋友,我跟杨董有生意上往来,不得不应酬。”


    “王志玲喔?她还是老总裁钦点的,送到办公室来帮你分忧解劳的!”想到他们之前成双成对的模样,她的心又隐隐痛了起来,大眼睛也蒙上水雾。“你明明就跟她很亲密,还......还跟她出差,还把事情都......都交给她了!”


    阙展风一愣,随即嘴角露出很诡异的一丝笑意。“秀,我的秀啊!你在 吃醋吗?”被这个发现得心情大好的他,忍不住俯过去吻了一下她嫩红的唇。


    “我......我才没有!”


    “傻瓜。”他抵着她的唇, 轻声喔喃,“我老爸找她来是因为听说你忙坏了,每天累得要死,才想让她多帮点忙,你好休息呀!”


    “那很好!反正她可以取代我,老总裁也喜欢她,你为什么不去追她?”她益发难以抑止心头的酸意,气呼呼嚷着。


    “我说你是傻瓜,就是傻瓜。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爸选了她来当我的贴身秘书,而我也完全没有反对吗?”他的薄唇缓缓挪移到她耳际,啃吻着她敏感的耳垂,让她微微发抖。他附在她耳际,轻轻说了一句话。


    沈郁秀听了,只是瞠大美眸,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她那震惊的神色如此可爱,让阙展风逸出笑声,忍不住又深深吻住她惊讶到微微张开的诱人小嘴。


    王志玲......喜欢的是女人啊!


    10


    阙家大宅里,阙展风舒舒服服瘫坐沙发上,他一手端着杯咖啡,长腿交叠,正轻松愉快地看着晚间新闻,另一边的臂弯里搂着一个俏脸晕红、头低低的人儿,她正乖巧地猛点着头,对坐在对面、摊了一桌子目录、照片等资料、一一详细询问意见的阙家女主人做出回应。


    “这个婚纱喔!就到纽约订好了,薇拉王今年的款式都在这边,你先选,我陪你飞过去试。”优雅美丽的阙太太喜孜孜的一样一样翻给准媳妇看。“喜饼问题不大,我看中式西式各一半吧!婚宴打算是有两次,一次请自己人聚聚,一次喔,就是展风和他爸爸的朋友呀! 同行啊!政界人物啊!统统都请,你回去问问看亲家公和亲家母的意思怎么样。”


    “好像......不用这么......麻烦吧?”面对规模惊人的婚礼,这是沈郁秀始料未及的,她微皱着眉,无限苦恼的样子。何况说是一切让她决定,但阙展风找的“帮手”可是来头不小,当场就是她未来的婆婆亲自插手帮忙,这一切她也只有点头的份。


    “他老爸说啦!阙展风这个混球欺负你这么久,怎么能不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阙家太太气定神闲的说,还一面挖苦,“这是阙 家教儿不严!郁秀,实在很抱歉,阙展风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看在我跟他爸爸都很想要你当儿媳妇的份上,你就忍一忍吧!”


    “我可不是你儿子。”阙展风眼睛还是看着电视,漫不经心反驳。


    “呵呵!”阙太太掩嘴假笑,很得意,“不好意思,媳妇娶进来还是得孝顺我。我可是期待很久了,等你们这两个慢郎中等到现在,你别想剥夺我的权利!”


    “夫人,我还是觉得这个......”沈郁秀红着脸,想转移他们的唇枪舌战。


    “怎么还叫夫人喔?真见外,该改口叫妈了。”阙家夫人笑得好亲切,“我这辈子还没被人叫过妈,有个混球死都不肯叫,你就成全我的心愿吧!”


    “我......”


    “要让人叫妈,总得有个样子。为德不卒的,让人怎么心甘情愿叫?”阙展风还是凉凉回嘴。


    “你不要插嘴啦!”沈郁秀忿忿地睨他一眼,发娇嗔了,“讨厌!”


    阙展风对谁都可以使威风,就是对臂弯里这个小女人没辙。他笑着偏过头吻她一下,却被她红着脸闪开。“好,我不讲了,你们继续。”


    “这个 蜜月旅行喔!我是先选了几个地方。”阙家太太笑咛咛介绍着,“夏威夷是我跟他老爸去的。斐济群岛或关岛也不错。至于答里岛喔!据说是你们的定情地,也是个很棒的选择......”


    沈郁秀脸更红了,她偷眼看着表情突然有些古怪的阙展风。他有点狼狈地起身,往厨房走去,“我再去倒杯咖啡。”


    “哎哟!不好意思了。”阙家太太又是得意的笑,“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可是清清楚楚,当年阙展风就是在答里岛对他年轻貌美的秘书......”


    阙展风远远在厨房低低咆哮了一声,模糊不清的。


    “什么不是?”即将要荣登婆婆宝座的阙太太心情非常好,耳朵很尖的听见阙展风的咕哝,“那里不是你们的定情地?不然还有哪里?你说。”


    沈郁秀尴尬得说不出话来,她红着脸,瞄瞄面前笑得好贼的未来婆婆,又看着回到身旁落坐的未来夫婿。阙展风俊脸上有着古怪的神色,他继续看新闻,看也不看她们一眼。


    “那到底哪里才是你们定情地啊?你倒是说说!你只要说了,我就能帮你们安排去 蜜月旅行!”继母继续挑衅。


    “谁要去自己公司会计室 蜜月旅行?你老胡涂了!”阙展风爆出这一句之后,恨恨地搂过一脸惊诧的心上人,继续一脸僵硬的看着电视新闻,还故意把音量转大,以转移注意力。


    “啊!我就说嘛!原来你当年对人家郁秀是一见钟情,难怪连拐带骗的要把人家到身边当秘书!”阙太太的笑声越来越夸张,让阙展风觉得非常刺耳。


    “老狐狸,闭嘴!”


    “你怎么这样对 妈妈说话!”沈郁秀还来不及搞清楚状况,先气呼呼地斥责。


    “她是你婆婆,可不是我 妈妈!”阙展风转头狠狠吻住那张俏红唇,吻得人家气喘吁吁还不肯放。“不过既然你说了,那我就闭嘴。”


    “讨厌!不要这样,夫人会笑啦!”她羞得猛推那宽阔胸膛,却被紧紧拥在怀中,推也推不动。


    “她早就滚了,你害臊什么?”说着,他继续肆虐她的唇。


    果然,很识相的阙太太已经轻巧起身离开,开开心心地把客厅留给这一对沉浸在爱河里的人儿。


    没有儿子没关系,她就要有儿媳妇啦!孙子......大概也指日可待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