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懵懂的猪
2022/07/16
第五十六章 放开那个女人
而对于谷川建工株式会社来说喔?通过走的这一圈,名下的那片
原本不值80亿日元的地产,增值到了180亿——这是有银行认可背书
的,而且从抵押到还贷,整个过程没出问题。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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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川建工株式会社原有的运营资本170亿,扣除地产所占的有的
80亿,剩余90亿,这90亿加上地产现有估值180亿,则运营资本提升
到了270亿,超过了负债总值。
在资产负债表上,通过这一番操作,谷川建工株式会社体现出来
的数据,便是现金减少、固定资产增加、债务不变,同时,运营资本
高于负债总额,运营状况可以归为良好。
仅仅是这一家企业,就为水资源开发公团的总体账面上减少了上
百亿日元的负债,如果所有亏损的三级企业,都按照这种办法做下来
的话,整个公团的总体账面将会变得好看许多。
当然,宫下北的这种运作,实际上也能归入骗贷的范畴,但问题
在于,他非常清楚,未来至少七八年内,日本这些特殊法人团体中酝
酿的 丑闻不会曝光出来,而现在一片凋敝的不动产行业,则会一点点
的恢复过来。
七八年之后,当一系列 丑闻曝光出来的时候,这些不动产的价格
即便涨不到账目中的估值,相信也不会相差太过悬殊了,到时候,这
样的操作就属于完全符合会计规范的运作了。
没错,宫下北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玩的就是一个心跳,只要他
还是这个系长,所有打交道的特殊法人,都需要按照他指定的规则来
玩。
要给这么多企业做账面,显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它甚至可以称
得上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从中午吃过午饭就开始忙碌,一直到黄昏的
时候,也才刚刚出来三份。
夕阳西坠,书房里的光线渐渐变得昏暗,晚霞返照的光线从窗外
透进来,投射在书桌对面的墙壁上,似乎将整个房间都染上了一层淡
淡的粉色。
放下手中的钢笔,宫下北直起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又活动了
一下肩膀,这才站起身,一边揉搓着僵死的腰,一边走到窗前。
窗外,霞光漫天,一道道粉色的云线从西向东,几乎布满了整个
天空,那份景致,好的令人肝颤——这是暴雨甚至是台风要来的迹象。
宫下北 回忆了一下,记得前世1992年的时候,日本似乎没有出现
规模特别大的台风,那一年的台风盖伊没有经过日本本土,只是给冲
绳带去了大量的降雨。
心头稍定,宫下北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取了一支,正准备点
上,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进来,”转过身,宫下北一边点烟,一边说道。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真田佳溆从外面走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个文
件袋,径直走到宫下北的面前,将袋子递过来,说道:“公司的申报
手续已经得差不多了,下一步就要走验资的程序,你看看有没有问
题。”
宫下北将文件袋接过来,随手放在面前的窗台上,笑道:“不用
给我看,我说过,公司的事情由你做主,我相信你。”
“你还是看看的好,”真田佳溆笑了笑,说道,“这可不是一家
小公司。”
语气顿了顿,她又说道:“我今天见了中村会长,他的意思是,
一台自动契约机的成本可以控制在35到40万日元之间,如果你同意的
话,他准备把出厂价订在60万日元。”
宫下北点点头,目光却在她的身上打量着。
今天,真田佳溆穿了一身米黄色的紧身连衣裙,领口处扎着一条
红白相间的丝巾,纤细的腰间则束着一条半掌宽的黑色亮片腰带,裙
摆直到膝盖上方半尺高的地方,肉色丝袜包裹的两条大长腿裸露在外,
撩人心神。
“中村的工厂现在缺少启动资金,”真田佳溆察觉到了他的眼神,
直接伸手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神,继续说道,“他希望你
能够先预付一部分款项,就按四十台的量算,只要成本价格就可以。”
宫下北伸手揽住真田佳溆的腰,手顺着她腰部的线条向后游移,
最后落在她挺翘的丰臀上,这才笑道:“没问题,我先把资金转到公
司的户头上,然后你去运作就行了。”
“还有”真田佳溆继续说道,“有一些零配件,比如说液晶屏、
机体外壳之类的,中村的工厂没有能力生产,需要寻找合作方。”
她这么说着,从窗台上拿过那个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一张表,继
续说道:“相关的配件,中村列了一张单子,还推荐了几家相关的企
业,你要不要看一下?”
“我说过了,这些都由你做决定,”宫下北手上用力,将她扯到
自己身边,笑道“公司的所有权力,我都交给你,所有的事情都由你
来负责,我不会过问。但你必须记住一点,自动契约机的生产,尤其
是质量,不能出任何问题,不然的话,后果很严重。”
“这还用你说吗?”真田佳溆笑了笑,说道,“生产的事情我会
亲自抓。”
“那样最好,”宫下北搂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总
之,现在,机会我已经给你了,能不能把握住,把握到什么程度,都
要靠你自己去努力。”
真田佳溆笑而不语,她将一只手伸到宫下北两腿之间,主动地撩
拨他。她的手柔软而又滑凉,握住那根肉棒之后抚摸着,轻易地就撩
拨起男人的 欲望之火。
真田佳溆很有技巧的从根部开始揉搓着阴茎,手指压按住包皮在
龟头上摩擦着,那种美妙的触感让宫下北的阴茎越来越硬。他退后半
步,主动松开自己的腰带,按着真田佳溆肩膀,让她蹲在自己的面前。
真田佳溆解开自己的上衣钮扣,露出一对形状浑圆、充满弹性的
乳房,她双手捧住自己的乳房,两团雪白的乳球将整根阴茎都包裹起
来。这个性感妖媚的女人,用手揉动着自己的乳肉,直到宫下北发出
舒服的呻咛声,她才松开双乳,露出乳间那根怒涨的肉棒,龟头被乳
肉擦拭得肿胀发亮,她乖巧地张开嘴,把高高昂起的龟头含进口中。
感觉着自己的肉棒被 温暖的口腔所包围,宫下北深深吸一口气,
重新将视线投到窗外。此时的天色愈发暗淡了,隅田川江畔的路灯已
经亮了起来,借着灯光,可以看到外面已经起了风,院子里的樱花树
被刮得来回摇摆,就像个不倒翁。
细思自己重生以来所走过的路,宫下北感觉自己的运气还算不错,
尽管也数次直面死亡的危险,但总归还是顺利的闯过来了。
如今,自己的事业已经算是步上了正轨,彻底摆脱了草根的 命运
,站在现如今这个位置,自己才算是真正体会到前世的那个苦逼究竟
有多么的苦。
回望前世,每天朝九晚五,努力工作,顺带着还得忍气吞声,遭
人白眼,可所求的不过是一居之地、三餐之富,每月几十万日元的薪
水,便把自己的一生都给概括了。
而现在喔?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违法的,可即便不算银行的存
款,仅仅是眼前这栋别墅,就是前世一辈子都挣不来的。自己睡的女
人,不再是那个明明相貌很一般,却还整天眼高于顶的所谓妻子,而
是前世想都不敢想的女人。
就像这个正在为自己口侍服务的真田佳溆,前世的自己在她眼里,
恐怕比一只跳蚤强不了多少。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了,隔着窗玻璃都能听到“呜呜”的风声,院
门外,一扇足有半平米大小的广告牌,被风吹的翻滚而过,很快没了
影子。
现在,还不是志得意满的时候啊,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几乎每前
进一步都可能遇到风险,一旦掉以轻心,很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宫下北伸手将真田佳溆从地上搀扶起来,让她趴伏在窗台上,然
后双手揪住她裙摆后面的开缝,用力朝两边撕开。伴随着嘶啦一声响,
真田佳溆扭过头来,嗔怪的看他一眼,说道:“这是新买的裙子。”
宫下北没有理会她的抱怨,近乎是迫不及待的将她内裤褪到膝盖
处,用手指粗暴地玩着她的花唇。真田佳溆只能将长发拨到颈侧,
然后俯下身,双手按住窗台,两腿并紧向后耸高臀部。
由于经常进行空手道锻炼,真田佳溆的腿形很美,腿部肌肉也很
结实,她的身材高挑,双腿修长。在男人手指的刺激下,两瓣花唇已
经完全绽开,露出里面湿腻而淫艳的阴道腔肉。
宫下北再也按捺不住,挺起高高翘起的阴茎,从后面粗暴地插进
她湿泞的阴道里,随着他每一次的挺动,小腹撞击在浑圆的臀丘上,
发出清脆的肉响。
书房内风急雨骤,一窗之隔的院落中,同样也狂风肆虐,就在宫
下北换了个姿势,准备将真田佳溆到书桌上去的时候,一辆黑色的
轿车缓缓驶来,停在了院门外的路边上。
“快......快放我下来,”看到车上有人下来,真田佳溆遏制住
近乎放浪的呻咛,喘息着说道。
宫下北正在兴头上,哪里肯就这样放过她,他掐住真田佳溆的脖
颈,将她按在窗台上,不让她乱动。他一只手掩住真田佳溆的小嘴,
一手从她腹下伸到两腿之间,捏住她的阴蒂揉搓起来。
真田佳溆的叫声被闷在喉咙里,只能发出“唔唔”的低叫声,宫
下北加快了在她阴道里的抽插动作——反正书房里没有开灯,他也不
担心被人看到这里的情况。
车上下来的是福田明浩,他走到紧闭的院门处,按下了通话器上
的叫铃。
没过一会儿,就看到浅草绫出现在院子里,同时,院门开启,福
田明浩快步走进来,在离着浅草绫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鞠躬行
礼。
宫下北的喘息声变得急促起来,当楼下福田明浩跟在浅草绫身后
朝别墅走来的时候,他将已经瘫软的真田佳溆从窗台上拖下来,直接
按跪在地上,将精液喷射在她屁股上。
“先生,”敞开的书房门口,浅井荔香的声音传过来,“福田先
生来了。”
“知道啦,”宫下北心满意足的提上裤子,转身说道,“让他先
等一会儿,我去洗个澡。”
福田明浩夤夜前来拜访,肯定是细川傧的事有结果了。
说来有些奇怪,刚刚重生过来的时候,宫下北恨不得将类似细川
傧这样的人活活捏死,让他们亲身体会一下被人欺辱是什么样的感觉。
可是一段时间过去,他心中的那份恨意反倒没有那么浓厚了,或许,
前世的那些人对他来说,已然是无关紧要了。
第五十七章 小插曲尾音
东京都济生会中央病院,3号重症监护室。
隔着病房厚重但却一尘不染的玻璃窗,宫下北面无表情的看着病
房内那个躺在病床上的重症病人。
没错,躺在病床上的这个病人就是细川傧,他并没有得上什么绝
症,之所以现在躺在这儿,是因为重度烧伤,全身百分之八十的烧伤
面积,使他一度生命垂危,经过了30个小时的抢救,才算是把他从鬼
门关内拉了回来。不过,他现在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
自从日本出台《指定暴力团对策法》以来,日本各个黑社会组织
的确是收敛了很多,行事做派不敢再像过去那般的过分,在对待普通
人的时候,也不敢把事情做的太过火了。
但一切总归是有例外的,就像细川傧这样,如果被某个黑社会组
织盯上,真想花心思对付他的话,他的下场往往会非常的凄惨,即便
是报警,也得不到多大的帮助。
自从接到宫下北的指令之后,福田明浩便开始集中力量对付细川
傧,这件事是他亲自出面去做的,为此还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前后动
用的人手不少。
细川傧落入陷阱是从迷上“扒金库”游戏开始的,福田明浩只做
了一个简单的局,就把这个才走出大学校门没多久的年轻人埋进了坑
里。
所谓“扒金库”游戏,就是小钢珠游戏,在日本的街头,这种游
戏厅多得是,很寻常。游戏很简单,就是一个类似老虎机的游戏机,
用弹簧弹球,只要能把球弹到相应的洞里,就能得到相应数量的钢珠。
这些钢珠不能换钱,但是能换各种各样的礼物,说到底,这就是一种
特殊形式的赌博。
福田明浩收买了细川傧身边的一个朋友,并且与这个人约定好,
只要他带细川傧到相应的“扒金库”游戏店玩一次,就给他相应的一
笔钱。
于是,短短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里,细川傧就成了“扒金库”游
戏店的常客。
最初一段时间,细川傧赢了不少,各种各样的礼物大包小包的被
他拿回家,但随后他就开始输,而且越输越惨,不仅输掉了积蓄,还
从他那个朋友手里借了一大笔钱。
为了能把高利贷还上,他在那位贴心朋友的介绍下,开始接触地
下赌博,由此便彻底堕入了 深渊,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细川傧
就成了资深赌徒,赛马、彩票,游艇赛、自行车赛、摩托车赛的外围
押注,凡是能赌的他都玩,而且玩的很大。
只要赌赢了,他就玩更大的,只要赌输了,就朝他那个贴心的朋
友借钱,只是细川傧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赌的无比哈皮的时候,在他
的周围,始终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
就在上周末,细川傧那位贴心的朋友失踪了,随之而来的,便是
堵上门要债的人,十几个人,拿着有他签名的借条来催债,债务总额
竟然高达近4亿日元。最要命的是,这些钱全部是高利贷,利滚利,
一天仅仅是利息他都还不上。
最初,细川傧还是很理智的,他懂得用法律来保护自己,所以,
他首先选择的不是还债,而是报警。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禁止赌博的日本,类似“扒金库”这样的赌
博店实际上就是由警察来经营的,在东京,大量的警察在退休之后,
都会到这类“扒金库”游戏店担任职务,领一份丰厚的薪水。至于赛
马、摩托车赛、自行车赛那些外围赌盘,也是“国营”性质的,赛马
归农林水产省,赛艇归国土交通省,自行车赛和摩托车赛归经济产业
省,toto,也就是体育彩票归文部科学省,一般的彩票以及抽奖券归
总务省。每一项赌博产业都有坚实的后台,所以,仅仅从设陷阱诈骗
这方面是得不到支持的。
至于高利贷的问题,这属于民事纠纷,警察很难直接介入,更何
况每一张借条上都有细川傧自己的签名,不算高利贷,至少本金是要
还的。
警方最终给做出调解,要求细川傧尽快将借贷的本金还上,同时
,也警告债权人不能做出过激的举动,至于其他更多的事情,警方也
做不了了。
随后的几天,细川傧的生活就坠入了噩梦,那些高利贷的催收倒
是没有去纠缠他,却将他工作的公司、结交的朋友、家中的亲属乃至
于未婚妻家的亲属都骚扰了个遍。
于是,细川傧丢掉了工作,亲朋避他如避蛇蝎,即将结婚的未婚
妻也离他而去,绝望之下,他就选了最后一条,在自己的家中举火自
焚,打算结果了自己。
可惜的是,他的运气虽然不好,命却挺硬的,自焚了一场人也没
死,还被就活过来了,但这也意味着他后半生将会更加的凄惨。
站在窗外看了一会儿,听福田明浩说了整件事的过程,宫下北深
吸一口气,说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那些债务就算他结清了,
不要再去骚扰他了。”
“嗨!”福田明浩点头应道,他心里有些奇怪,因为眼前宫下北
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多么高兴的意思,相反,他的情绪似乎显得还有那
么几分低落。
没错,此刻宫下北的心里的确没有任何高兴的意思,这一点似乎
有些反常。
回想前世,细川傧这个家伙带给他的伤害可不是一点半点,毫不
客气的说,宫下北几乎是被他羞辱了小半辈子,这其中累积下来的怨
愤,都不能用车载斗量来形容了。
可是现在喔,看着这个家伙被包裹的像个木乃伊一样,一动不动
的躺在病床上,那些各式各样的仪器围绕着他,床头上挂着四瓶 不同
的液体,呼吸机在滴滴的鸣叫中发出“嗡嗡”的噪音......这一刻,
宫下北忽然感觉心头的那些怨恨似乎都烟消云散了,他甚至反倒觉得
此时的细川傧有些可怜。
或许自己终归不是个足够心狠的人啊,或许在气头上的时候,什
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可一旦仇恨延续的时间久了,报复的心理就没
有那么重了。
“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福田君,”转过身,在福田明浩的肩膀
上拍了拍,宫下北说道,“算我欠你一份情,我会记住的。今天天太
晚了,等有时间吧,我请你吃饭。”
“能为您做事是我的荣幸,宫下君,”福田明浩微微垂着头,恭
恭敬敬的说道。
之前福田明浩就知道自己惹不起宫下北这号人,现在,两人之间
的差距更大了,他自然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来。
细川傧的事,只能算是重生后的宫下北 人生路上的小插曲,而且
是毫不起眼的小插曲,当然,如果是细川傧本人的话,他恐怕不会这
么想。
小插曲过去也就过去了,没人会在乎,宫下北也不会总将它放在
心上。
一夜过去,令人心绪不宁的狂风终归还是在天亮的时候停了,不
仅台风没来,甚至连雨水都没有落一滴,相反,第二天还是个阳光明
媚的大晴天。
一大早,宫下北还在别墅吃着早餐的时候,穿了一身白色西装的
吉冈错便找上门来。
“吃过早餐了吗?”坐在大厅的矮桌边上,宫下北连碗筷都没放
下,很是随意的问道。
“哦,已经,已经吃过了,”吉冈错有些言不由衷的说道。
“虚伪!没吃就是没吃,在我面前还客气什么,”宫下北笑骂道
,“赶紧坐过来。”
说完,又扭头对浅井荔香说道:“去给吉冈添一副碗筷。”
吉冈错搔搔头皮,尴尬的笑了笑,老老实实走过来,就在宫下北
的对面跪坐下来,等着浅井荔香给他送来碗筷。
“事情都安排好了?”宫下北问道。
“安排好了,”吉冈错点头说道。
“东西喔?”宫下北紧接着问道。
吉冈错犹豫了一下,目光瞟过一旁坐着的浅草绫与真田佳溆,最
后才说道:“也准备好了。”
“拿来,”宫下北放下碗筷,朝他伸出手去。
吉冈错探手入怀,掏出一个灰色的牛皮纸包,递到他的手里,随
即,又从上衣右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纸盒,推到他的面前。
宫下北将面前的碗筷推开,将牛皮纸包放在桌上,一层层的揭开
后,显露出里面一把黝黑的手枪。
“这是我通过可信渠道搞到手的,前苏联产的托卡列夫手枪,带
一盒子弹,”吉冈错说道。
宫下北笑了笑,没说什么,这明明是一把国内产的五四式,只不
过这款枪是仿制的托卡列夫,看着差不多罢了。
前世的时候,宫下北算是个伪军迷,武器的知识多少了解一些,
但要说实际去用,却是摸不着门的。不过,他的前身与他恰恰相反,
原来的“宫下北”是个实干派,他没多少武器知识,在他那个满是肌
肉的脑子里,恐怕连称得上知识的东西都没有多少,但他却会用手枪。
伸手将这把手枪拿起来,轻而易举的褪掉弹夹,看了看里面黄橙
橙的子弹,宫下北满意的点点头——有这个东西在手,至少可以应付
一些突发状况了。
第五十八章 caci安保
浅井荔香很快拿来了碗筷,吉冈错起身将碗筷接过来,自己去盛
了汤,几个人正吃着的时候,就听到“铃铃”的铃声响起,这是有人
在外面按门铃。
浅草绫起身去看了看,站在门口回头说道:“是叶山先生来了。”
“哦?”宫下北急忙放下碗筷,双手撑着膝盖站起身,快步朝门
口走去。
来人果然是叶山智京,不过不只是他 一个人,在他身后,还跟着
两个身穿黑色西装,身材壮硕的年轻人。
两个年轻人一看就是保镖之类的职业,都是国字脸,一副面无表
情的样子,身上的西装很贴身,几乎是紧紧裹在身上的,显现出健壮
的体魄。
“宫下君,打扰了,”叶山智京顺着院内的小径走过来,离着回
廊还有七八步远的时候,便笑着招呼道。
“叶山君,早上好,”宫下北穿上木屐,迎下回廊,笑道。
“早上好,”叶山智京朝他点点头,说道,“担心你出门,所以
赶早就过来了。”
“是有要紧的事吗?”宫下北微笑着问道。
“算不上要紧的事,”叶山智京侧过身,将身后两个年轻人让出
来,说道,“知道你最近有麻烦,所以,赤本先生替你找了两个保镖。”
语气顿了顿,他介绍道:“这两位是来自caci公司东京理事部的
个人安保咨询师。”
指指右边那个留着平头、嘴角有些向上挑的年轻人,叶山智京说
道:“这位是梁家训先生。”
再指指左边那个皮肤偏黑的年轻人,他又说道:“这位是曼尼?
克鲁兹先生。”
“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两人先后向宫下北行礼,按
照日本人的习俗问候道。
“请多多关照,”宫下北也赶紧回礼,说道。
“梁家训先生来自新加坡,曼尼先生来自菲律宾,”叶山智京说
道,“不过,他们的日语都非常出色, 交流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两位
先生都是经验丰富的个人安保专家,善于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宫下君
完全可以信任他们。”
日本没有所谓的保镖公司,跨国的保镖公司都会以个人安保咨询
公司的名义经营,而保镖也被称为个人安保咨询师。
“我的事情,让赤本先生费心了,”宫下北正愁着自身安全的问
题喔,现在,有了两个送上门的保镖,他当然不会拒绝。
而且,caci公司可是在全球都非常出名的安保公司,由这个公司
派出的保镖,肯定非同一般,开价注定也便宜不了,最重要的是,以
宫下北目前的身份,即便舍得出钱,也不一定能把人请来。
“多注意自己的安全,”叶山智京笑道,“熬过这段时间,赤本
先生正在帮你解决东一家的问题,不过你也知道,稻川会并不在东京
发展,他们背后是那些关西的财阀和政客,赤本先生要帮你解决这个
麻烦,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事。”
“我明白,”宫下北点头说道,“请叶山君转告赤本先生,以后
,我会冷静处理各种问题的,再不会给他招惹麻烦。”
叶山智京笑着点点头,说道:“好啦,今后一段时间,就由他们
两个负责你的安全,不过,你自己也要多加注意。”
“我会的。”宫下北说道。
“那我就先告辞了,”叶山智京微微躬身,行礼说道。
宫下北没有送他出门,而是原地弓腰,直到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远
了,这才直起腰。
“辛苦你们了,”看着叶山智京坐车离开,宫下北将目光转向两
位保镖,微微鞠躬行礼,说道,“请到里面坐。”
“不用啦,宫下先生,”两位保镖鞠躬还礼,随即,由梁家训开
口说道,“我们还有工作要做,主要是为您的住所外围装上闭路监控。”
语气顿了顿,他转过身,朝四周看了看,这才继续说道:“您的
这处住所,濒临隅田川,后面则是扇西公园,周围缺少住宅区,植被
密度大,尽管环境很好,但却不利于安保工作的执行。”
“我们刚才已经初步的观察过了,”曼尼接口说道,“如果想要
在最大限度上保证私宅的安全,至少需要在12个位置加装闭路监控。
另外,请宫下先生将二楼最东侧的那个房间安排给我们,那个位置的
视野应该是最好的,能够同时监控到整个院落。一楼北侧的那个开窗
,我们建议最好封死......”
两位保镖显得非常敬业,刚刚上任就开始规划别墅内的安保措施,
而且,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之前已经来看过了,否则的话,不会说
的这么清楚。「请记住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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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的事情当然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更何况这件事关系到自己
的小命,宫下北没有任何意见,只要是两位保镖提出来的要求,他全
部表示接受。
“除了私宅的安保 之外,”等到曼尼说完了,梁家训才接过去继
续说道,“宫下先生每天的行程,也请提前交给我们一份,我们好为
您选择最为安全的出行路线。”
宫下北默默点头,有了保镖是件好事,但也是件坏事,好的方面,
是自己的安全有了保证,而坏的方面,则是多多少少的感觉有些受约
束了。
宫下北今天的行程比较简单,上午要去和高秀秀信见个面,地点
定在港区五色桥的东村大厦,那里有一家名为“roppongi”的私人会
所,高秀秀信是会员。
吃过早餐,在将近八点钟的时候,北野仁建和往常一样准时赶过
来接他,不过,他这个秘书兼司机今天却是丢掉了一份工作,负责开
车的人换成了梁家训,北野仁建只能与曼尼坐另外一辆车。
位于港区五色桥三丁目的东村大厦,是一栋高27层的建筑,建
成于1987年,大厦物业归属于水资源开发公团下属的东村地产,现
在主要对外招租。
名为“roppongi”的私人会所位于大厦顶楼,从茶室的大落地
窗向外看,可以看到一片蔚蓝的海湾, 风景非常不错。
“roppongi”采取会员制,费用是120万日元的注册费加上18万
日元的会员费以及50万日元的押金,目前,这家会所营业时间还不
长,会内的会员还不到200人。至于会所的股东,听说是总务省的某
位高官,背景很深厚。
车停在东村大厦的地下停车库,宫下北下车的时候,就看到高秀
秀信正在电梯入口处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们在车上等我,”对两名保镖叮嘱一声,宫下北从北野仁建
手里接过公文包,快步朝高秀秀信走过去。
“怎么回事,宫下君,听说你惹上点麻烦?”等到宫下北走近了,
高秀秀信笑着问道。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宫下北苦笑一声,说道,“没错,是惹
了点麻烦。”
“需不需要我帮忙?”高秀秀信倒是没有幸灾乐祸,他呵呵一笑
,说道,“我在静冈警察本部还有几个朋友,可以跟他们打声招呼。”
宫下北这才明白,感情他说的是来自警察那边的麻烦。
“不用啦,”摇摇头,他拒绝道,“这种事情,我自己就能处理。”
静冈警察本部那边的麻烦,如果能够轻易解决的话,相信赤本已
经帮他解决掉了,如果赤本都解决不了,那么凭着高秀秀信那些所谓
的朋友,多半也是摆不平的。
“昨天的事情,宫下君没有放在心上吧?”高秀秀信的确不太清
楚宫下北惹了什么麻烦,他只知道静冈警察本部的人在找他麻烦,不
过,地方警察的能量,高秀秀信还真没放在心上,所以,也没打听到
底怎么回事。他现在更加关心公团的事情,毕竟时间拖得越久,贷款
的事就越 容易出问题。
“怎么会,”宫下北笑了笑,说道,“正常的工作纠纷罢了,我
从不会因为工作的事情而影响到与朋友的关系。”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高秀秀信哈哈一笑,说道,“其实,
我昨天也是冲动了,主要是贷款的事情很着急啊,再不抓紧,工程的
开工都要受到影响,我的压力很大啊。”
对方类似这样的诉苦,宫下北是根本不会往心里去的,人都是这
样,遇到事情首先考虑自己的难处,却鲜少有谁会替别人考虑的,在
这种时候,如果宫下北可怜这家伙,把他的事情都应承下来,回头人
家还得骂他一句傻逼。
“高秀君,我理解你的难处,所以,今天我把解决问题的方案带
来的,”宫下北拍了拍手里的公文包,笑道,“只要按照我拿出来的
这个方案做下去,即便是不通过我,相信你们公团也应该能够获得资
质的许可。”
“哦?”听了他的话,高秀秀信却丝毫没有兴奋地意思,他皱了
皱眉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哈哈一笑,说
道,“好好好,咱们先不说这些,先上楼,上楼再说。”
嘴里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夹,取了一张卡片出来,在电梯的
按键盘上刷了一下,按下27楼的按键。
“今天啊,我还约了几个朋友,一会介绍给你认识”当电梯门关
上的那一瞬间,高秀秀信说道。
第五十九章 圈子就是世界
电梯一路通到27楼,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一个面积不是
很大的小厅出现在眼前。
“高秀先生,欢迎光临,”门口,两个穿着和服的年轻女人负责
迎客,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两人齐刷刷的鞠躬行礼,娇滴滴的说
道。
“三浦先生来了吗?”高秀秀信看都不看两人一眼,面色严肃的
直接问道。
“三浦先生已经来了,在楼上的花房,”一个女人柔声说道。
“走吧,宫下君,咱们到楼上的花房去。”高秀秀信点点头,转
过脸来的时候,却是换了一脸的笑容。
宫下北点点头,一边四处打量着,一边跟在他身后走出电梯,朝
通往楼上的旋梯走去。
27楼便是这栋大厦的顶楼了,再上去一层显然就是楼顶了。不过
,从旋梯上去,宫下北才发现,这栋大厦的楼顶竟然别有洞天,俨然
就是一个被大玻璃罩子整个罩起来的花园——这不知道着算不算违建。
因为整个楼顶都被近三米高的玻璃房罩了起来,所以采光非常好
,但却没有风,移植的樱花树和各种植被,将整个楼层点缀的如同樱
花丛林一般,一些卡座分布其间,当中有玻璃隔断挡着。
高秀秀信带着宫下北到了一处卡座,离着很远,就可以看到卡座
上坐着四个人,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还有一个则是脑后扎着小辫子
,看上去有些另类的中年人,至于剩下两个,则是背对着宫下北这边
的 两个女人。
或许是因为时间不对,整整一层的玻璃房内也只有这么一桌客人
,所以很显眼,看到高秀秀信和宫下北出现在楼梯口处,那个满头银
发的老头率先站起来,快步从卡座内迎了出来。
“会长先生,”别看老头岁数不小了,可走起路来速度却很快,
他快步赶到宫下北两人面前,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说道。
“来,宫下君,我给你介绍,”高秀秀信也没还礼,直接说道,
“这位是清水建设的三浦贺阳理事,三浦啊,这位是宫下北先生,你
应该认识的。”
“啊,宫下君,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三浦贺阳又给宫下北
鞠躬行礼,随即才双手伸过来,同他握手。
“请多多关照,”宫下北与他握握手,笑着说道。
清水建设是日本四大建商之一,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本身实
力雄厚,涉足的经营领域也很广泛。当然啦,因为不动产项目是这家
建商重要的经营项目之一,所以,最近两年受到的经济创伤也很大,
据说亏损比较严重。
宫下北很清楚三浦贺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水资源开发公
团现在要做的项目,就是下放给清水建设去做的,这么个庞大的项目,
清水建设必然是非常重视的,三浦贺阳不多跑跑怎么行?
宫下北正与三浦贺阳握着手喔,那个留着小辫子的中年人也快步
赶了过来。
中年人显然不是跟着三浦贺阳一块来的,而且他的身份肯定比较
低,因为高秀秀信根本就没有给他介绍的意思。
“这位是?”宫下北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主动问道。
“宫下先生,鄙人大野嘉信,”中年人急忙上前两步,先是一个
九十度的鞠躬,紧接着便弯腰捧了一张名片送过来,说道“是青川演
艺......”
“好啦,好啦,”还没等他说完喔,高秀秀信已经很不耐烦的打
断他,说道,“大野啊,别再介绍你那个不入流的破公司了,我们还
有正事要谈喔。”
被他很没礼貌的打断,大野嘉信也不介意,他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紧接着便陪笑道:“对对对,先坐下,坐下再说。”
话说完,他转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那腰始终就那么弓着,也
不嫌累。
高秀秀信走在前面,领着宫下北和三浦贺阳进了一个隔间,但却
不是三浦他们刚才所在的那个。
隔间里很宽敞,一张茶桌摆放在正中间,高秀秀信自己坐了主座,
将主宾的位置留给了宫下北,而三浦贺阳却坐到了陪座的位置上,至
于大野嘉信却是站在门口,连门都没进来。
“想喝点什么?”等到三人都入了座,高秀秀信将一份饮品单推
到宫下北面前,问道。
“随意吧,”宫下北转手将单子推到三浦贺阳面前,笑着说道。
“那就咖啡吧,怎么样?”三浦贺阳看着他,询问道。
“好,就要咖啡吧,”宫下北点点头,笑道。
高秀秀信在茶桌侧面的一个按钮上按了一下,很快就有穿着和服
的侍应生赶过来。
不过三五分钟,咖啡连带着一些小食被送上来,摆了满满的一桌
子。
高秀秀信朝始终站在门口的大野嘉信使了个眼色,后者鞠躬行礼,
转身走了。
“这位大野先生......”看着大野嘉信离开,宫下北小声问道。
“呵呵,什么大野先生,”高秀秀信不无嘲讽的说道,“叫他大
野或是溠水君就行了。”
“嘉信嘛,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三浦贺阳没有他那么无礼,
他笑着补充道,“平时喔,总会为我们介绍一些不错的女孩子,呵呵
,当然,也会让我们帮一些忙,算是各取所需了。”
宫下北秒懂,感情那就是皮条客啊。
扎根娱乐圈的皮条客,这样的人很常见,他一头连着娱乐圈内的
各个经纪公司或是艺人,一头连着的则是资本圈的大佬。
资本的力量是无穷的,在掌握了资本的人面前,很 多人可以把一
切都出卖掉。不要提什么 潜规则,因为那根本就不是 潜规则,就是这
世道的规则,谁也摆脱不了。
类似这样的人,在资本圈子里往往都很有人脉,不过却只是小丑
般的角色,处处遭人鄙视,但是反过来,在娱乐圈子里,他们却是异
常的光鲜,绝对是大佬般的存在。
不说别的,就拿饭局来说,这个大野嘉信组织个饭局,要想邀请
高秀秀信这样的人出席,估计得很费一番功夫,搞不好还会被高秀秀
信骂个狗血淋头,最后也不一定能邀请到。可是反过来,同样是大野
嘉信,同样是组织个饭局,即便是邀请娱乐圈中的天后影帝什么的出
席,估计对方也会屁颠屁颠的赶过去。
这就是圈子 不同所带来的差异,它真实体现出来的,却是地位与
身份的等级划分。而大野嘉信这种人存在的意义,就是将资本这个圈
子,与演艺那个圈子勾连在一起,让一些身份、地位存在巨大差异的
人,能坐到一块各取所需。
实际上,如果再引申一步,赤本原介与大野嘉信也没什么区别,
两人都是掮客,只不过赤本原介要高端的多,他沟通的是政界与资本
,但说到底,本质仍旧是一个买,一个卖,并无 不同。
“那今天他来干什么?”宫下北皱了皱眉,问道,他不认为今天
这种场合里,引入一个皮条客是明智的事情。
“呵呵,宫下君这次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我们理应好好招待您的
,”三浦贺阳笑道,“所以,我让溠水君做了些小小的安排。”
“三浦先生,你恐怕说错了,”宫下北将公文包拿起来,从里面
取出昨天做好的三份计划书,嘴里则说道,“这个忙现在我还没有帮
上喔,所以,招待的事情可以暂时放一放。”
“现在没帮上忙,并不意味着以后帮不上,”高秀秀信插口笑道
,“宫下君如果把我们当朋友的话,就不要那么认真了。”
“认真”这个词,他用了重音,很明显其中隐含着别的意思。
“高秀君,我明白你的意思,”宫下北将计划书放在自己手边,
看了一眼高秀秀信,说道,“当然,我也知道我的前任,甚至是更早
的前任是如何做事的。不过,我必须提醒你,那只是过去了,是国内
经济景气的时期,而现在喔?情况完全 不同了,不动产行业的滑坡,
带动的整个国民经济都在走向不景气,而且看不到出路在什么地方,
尽管现在状况还不是很明显,但居民储蓄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他正说到这儿,大野嘉信已经带着 两个女人走到了隔间门口,可
没得到三个人的示意,他也不敢进来,就那么弓着腰站在门口。
“储蓄的萎缩,必然会带来一连串的连锁反应,首当其冲的,便
是整个金融行业存贷关系的比例失衡,”宫下北接着说道,“说白了
,就是银行可以通过居民储蓄拿到的资金少了,而各门类经济体需要
的贷款却多了。在这种情况下,整个金融体系里,很多过去被隐藏起
来的问题,都会慢慢的曝光出来,到时候,会有人拿着放大镜来检查
金融系统内过去存在的所有问题。”
高秀秀信看了一眼身边的三浦贺阳,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
阴沉下去。
宫下北才不理会他的心情,只是继续说道:“我看了水资源开发
公团过去三个年度的资产负债表,尽管你们 做了一定程度上的修饰,
但是很明显,这份修饰做得很粗糙,甚至可以说是漏洞百出。如果我
给你们做了审核,并且让你们通过了,那么这份存档就等于是告诉将
来那些调查员,你们就是来骗贷的,你们就是有问题。”
第六十章 主角
“高秀君,几百亿的骗贷案件,恐怕会轰动全日本吧?”宫下北
看着高秀秀信,说道,“会判多少年?二 十年还是三 十年?这个罪责
是你愿意背还是我愿意背?”
“好吧,就算是由我来背,你觉得我能背得起吗?调查能到我这
里停住吗?那是不可能的,到时候,哪怕我自杀了,你也要被牵连进
来。”
高秀秀信的脸色难看得很,实际上,宫下北所说的这些问题,他
未尝不清楚,只不过,尽管他是水资源开发公团的头,可有很多事情
,也不是他 一个人能够做得了主的。
“再有,你也知道兵库银行现在面临的问题了?”宫下北换了个
方向,继续说道,“我相信,将来肯定有人要为这件事承担责任的,
而兵库银行这个例子摆在前面,即便我轻松的给你核准了资质,你觉
得有哪家银行会轻易把钱贷给你?这世界上的确有很多傻子,但能够
为你解决贷款的人里,肯定不会有傻子存在的。所以,即便你轻松从
我这里拿到了核准的文件,下一步你仍旧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甚至是资源,去解决银行的问题。”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宫下北的嘴巴里都有些干了,他端过面前
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咂摸咂摸滋味,笑道:“这咖啡真是不错。”
隔间里很安静,没有人开口,就连三浦贺阳的脸色都阴沉了下去。
“那你说怎么办?宫下君。”约莫半分钟之后,高秀秀信才开口
说道,“现在我的压力很大,水资源开发公团就像是一块蛋糕,每一
份都分干净了,现在,想动任何人的那一份,都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所以......”
“我没有要求你动任何人的蛋糕,”宫下北笑道,“咱们面对的
问题由来已久,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更何况,咱们也不是改革
家,明明不属于咱们去做的事情,咱们为什么要扛在肩上?”
“那你说怎么办?”高秀秀信问道。
“你看看我替你们准备的财务整顿计划书,”宫下北将手边的三
份计划书推到他面前,说道,“我在你们公团下属的三级企业中,挑
选了27家做资产整合,如果你们能按照我的这些计划样本去做,完全
走正规的手续,都能通过信用审核。按照这种模式,虽然做起来会很
麻烦,但好处是不会留太大的后遗症,而且也 容易得到银行方面的认
可。”
高秀秀信一脸疑惑的将计划书拿过去,先是将三份都草草的翻了
一下,随即便愕然抬起头来,看着宫下北说道:“这三家企业?”
“没错,”宫下北微微一笑,说道,“我选出来的27家企业都是
差不多的情况,这样运作起来,相比你也不会承受太大的压力。”
高秀秀信连连点头,也顾不上说话了,就从第一份计划书开始翻
起。
宫下北又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目光转向对面三浦贺阳。这老头显
然对高秀秀信手中的计划书很感兴趣,他都目光聚焦在高秀的手上,
都没注意到宫下北在看他。
端详了这个老头一会儿,宫下北的视线再次偏移,落到了门口的
位置。
大野嘉信还在门口弓腰站着,见他的目光瞟过去,慌忙陪出一幅
笑脸。
不过,宫下北对这个猥琐的中年大叔可是不感兴趣,他的目光越
过大野嘉信的肩头,落在了他身后的 两个女人......不,准确的说,
应该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的身上。
只是看了一眼,宫下北心头便是一动,随即,他的目光便停留在
了那个女人的身上。
这不是那位被称为原节子第二的“李香兰”吗?前世看她的剧可
是看了不少。
再仔细瞅瞅,没错啦,那张精致到祸国殃民的脸,明显的婴儿肥,
雪亮的大眼睛,就是她!
看来这个大野嘉信能量不小啊,竟然能把这位美女带出来,送到
这种地方来,而且......很有诚意。
“宫下君,这样的计划能行得通吗?”就在这时,高秀秀信突然
开口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兴奋,看样子是认同了这份计划。
目光从门口的方向收回来,宫下北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那么多不合规的事情都做了,你还用担心这样的计划行不通吗?”
高秀秀信深以为然,他抬手在头上划拉着,笑道:“有道理。不
过,这个工作可是有些大了,做起来要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
“与将来的隐患相比,我认为花费再多的时间和精力都值的,”
宫下北看了一眼三浦贺阳,这家伙正将一份计划书抽过去,“而且,
这个计划执行起来,相比公团里支持你的人不会少,毕竟它不会损害
到任何人的利益,却又能给一部分人带来好处,何乐而不为?”
高秀秀信显得很是兴奋,他连连点头,又一次伸手将两份计划书
拿起来,看了看,随即,又扭头看了看宫下北,突然站起身,给宫下
北鞠了个躬,说道:“宫下君,我需要向你道歉,昨天上午的事情,
非常对不起,我误解了你的善意,与你发生了争吵,对此,我请求你
的原谅。”
宫下北也站起身,笑道:“我能理解,高秀君,毕竟我们相识不
久,彼此还很陌生,有些误会是非常正常的。至于你说的道歉,我想
并不需要,不过,我们倒是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你好,高秀秀信先生,我是宫下北,”嘴里这么说着,他又朝
高秀秀信伸出手,笑道。
“哈哈,好,我是高秀秀信,”高秀秀信哈哈一笑,握住宫下北
伸出来的手,说道。
“好啦,高秀君,现在咱们之间的关系重新开始,怎么样?”宫
下北笑道。
“对,重新开始,”高秀秀信松开手,请宫下北入座,说道,
“那么,宫下君,接下来,我就按照你的这份计划去执行啦,当然,
为了稳妥起见,还请你尽可能为我提供更多的帮助。”
“没问题,”宫下北点头说道,“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随时联系
我,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去做。”
“那我就放心啦,”高秀秀信用力一点头,说道,“另外,宫下
君,非常感谢!”
“呵呵,我也应该感谢宫下君啊,”三浦贺阳这时候也放下手中
的计划书,他看了一眼宫下北,说道,“目前,清水建设的一些下属
会社,也有一些类似的情况,我想,我们似乎也可以借鉴一下这份计
划。”
宫下北笑而不语,说到底,他的这个计划总是有问题的,只不过
是将那些亏损企业的问题暂时掩埋住了。在经济的世界里,同样有一
个能量守恒的问题,在不动产价值不变的情况下,一家亏损的企业怎
么可能突然就变成了盈利的企业?
水资源开发公团下属那些早已资不抵债的三级企业,就这么倒腾
一番,便摇身一变,成了经营状况还说得过去的企业,那么那些债务
到哪去了?真的转移到固定资产中去了吗?那显然是不可能的,说到
底,它最终还是被转嫁到银行身上去了。
那么问题就出现了,银行是傻子吗?当然不是,但他们会接盘吗
?答案是:会,而且,越是那些呆坏账多的难以抹平的银行,越会接
盘,至少在如今的日本是这样的。
现如今,日本国内的金融圈子里乱象丛生,可以负责任的说,真
正不存在问题的金融机构,在20世纪最后的 十年里,很难在日本找到。
大家都有问题,大家都面临着破产的风险,所以,只要能把手续做的
少些漏洞,为了能够拿到奖金,大家当然想多做些业务。
最重要的是,水资源开发公团是政府性质的特殊法人,如果它的
债务还不上了,只要贷款手续本身没有问题,银行自然可以去找政府
,最后,这笔钱自然会通过公共资金来填平掉。
正是因为这样的逻辑,同样的事情,水资源开发公团可以去做,
但清水建设就不一定能做成,毕竟它没有公权力做背书。
三浦贺阳自然也知道里面的关键,所以,他这番话只是说出来听
听而已,他自己估计都没往心里去。
“好啦,清水建设要做的话,也要等我们水资源开发公团做完之
后再说,”高秀秀信插口进来,笑道,“今天我们在这里谈的事情,
谁都不要向外透露,这种事,自然是先下手的人才能够得到最大的便
宜,哈,这一次,我就要做那个最先下手的人。”
“那你可要抓紧时间了,”宫下北端起咖啡杯,朝高秀秀信示意
了一下,说道。
高秀秀信点点头,岔开话题,说道:“好啦,不说这些啦。”
这么说着,他朝门口看了一眼,像是才发现大野嘉信一般,说道
:“溠水君,不要在门外站着了,进来坐。”
“嗨,”大野嘉信听了招呼,急忙推门走进来,先是鞠了一圈躬,
这才满脸堆笑的说道,“高秀先生,三浦先生,宫下先生,请允许我
为你们介绍......”
他将宫下北放在了最后,却是没有眼色。
“宫下君才是今天的主角,”高秀秀信脸色一沉,语气不快的说道。
(061~065)
第六十一章 制服诱惑
尽管俱乐部在木村大厦的27楼,顶楼进行了豪华装修,但实际上
,25楼和26楼同样也属于俱乐部,只不过下面两层都是一间间的套房
,专门提供给会员休息的。
上午10点钟左右,26楼的2603房间门口,宫下北等着女服务生将
罩着红色绸子的小车推进房间,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钞票给
了服务生做小费。
“谢谢先生,”俱乐部显然并不禁止服务生接受客人的小费,相
貌俊俏的服务生接过钞票, 甜甜一笑,语气暧昧的说道,“先生还有
什么需要吗?”
“没有了,”宫下北摆摆手,目送服务生出门,随即便将房门关
上,还特意上了锁,按下了“请勿打扰”的告知灯。
客房的客厅非常宽敞,正对着门口的那扇落地窗,占据了整整一
面墙,太阳光从落地窗明净的玻璃外投射进来,几乎铺满了大半个客
厅。
就在阳光的沐浴中,那位在前世被宫下北视为 女神的泽口小姐,
有些拘束的站在客厅宽大的沙发前,阳光从她侧脸的位置打过来,令
她的面部轮廓似乎都在放光一般。
今天的这场招待是由三浦安排的,大野嘉信也是他找来的,这两
人之间有什么交易,宫下北并不知道,他也不会去关心,不过大野嘉
信带来的 两个女人,却是为他和高秀秀信安排的。
原本喔,那个据说才有15岁,今年刚刚出道做歌手的女孩,是大
野嘉信为宫下北这个主客安排的。可惜,宫下北并不是喜欢那个女孩
,他选中了“灰姑娘”泽口。
给房门上了锁,宫下北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忐忑的泽口,也没说话,
只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挂在靠近门口的衣架上,随即便走到那个
盖着红绸的小车边上,伸手将红绸子揭了下去,
红绸下的下车上,零零碎碎的摆放着很多东西,比如装在透明塑
胶袋中的各种衣服。什么空姐制服、学生制服、护士制服、警察制服
等等,只要你喜欢的制服这里全都有。
除了这些 之外,还有各种性爱道具和药品,脸皮稍薄一些的人,
估计只是看上那么一眼,就会感觉面红耳赤了。
宫下北随手拿起一根电动按摩棒,好奇的端详两眼,那根按摩棒
是高度的仿真品,龟头、阴茎一应俱全,矽胶制成的棒身通体乌黑,
表面还布满了颗粒凸起。
在沙发边站着的泽口,看见他手里拿着的性道具,羞的面色赤红。
“你经常来这里吗?”随手将电动按摩棒丢回到车上,宫下北拿
出一件衣服,施施然走到沙发前面,一屁股坐下去,看着近在咫尺的
泽口问道。
“啊......不......不是的”泽口双手搅在小腹前,小声说道,“我
是......我是第一次来。”
“是吗?”这种话可信度不高,不过宫下北也不介意,这种事情
嘛,不过是玩玩而已,谁会放在心上?
宫下北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了一支,将后背靠进沙发里,似笑非
笑的问道,“那这次是为什么来喔?”
泽口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不想说吗?”宫下北上下打量着她,微笑着问道。
泽口穿了一件淡青色的长裙,裙摆很长,几乎垂到了脚面,因为
是宽松的设计,所以从外面看不出来身材。不过宫下北可是不会介意
这些,眼前这女人在他前世的时候,就是如同 女神般的存在。
他那时只是一个底层屌丝,别说一亲芳泽了,就连人家的脚指头
都摸不着。可是现在喔?她就近在咫尺,如同商品一般的任由自己观
赏、亵玩,两世 对比的差距,本身就能带给他巨大的成就感。
“你知道的,这不过是一笔交易罢了,”泽口松开了紧咬的嘴唇
,说道。
“身不由己是吗?”宫下北语气感慨的说道,“这可真是令人烦
恼啊,总是要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心里想要拒绝,却又没有那
份勇气,很苦恼啊。”
“你这样的人也会有这种苦恼吗?”泽口窥了他一眼,小声问道。
“我这种人?”宫下北明知故问道。
“我是说,像你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会有这种苦恼吗?”
泽口赶紧解释道。
“这种苦恼,只要是人就会有的,”宫下北吸了口烟,将淡蓝色
的烟雾从鼻孔里喷出来,随即朝泽口招招手,又在自己身边的位置上
拍了拍,说道,“我自然也不能例外。”
似乎是简单的两句交谈,让泽口没有最初那么尴尬了。本来对于
她来说,宫下北就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可现在她却被逼着要和这个
陌生人上床,两人独处的话,要说没有尴尬的成分是根本不可能的。
泽口抿了抿嘴唇,浅浅的给宫下北鞠了个躬,走到沙发前面,离
着他有半尺的距离,欠身坐下去。她的腰挺得笔直,明显是还很拘谨。
“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宫下北并不急色,他低头看着手里夹着
的烟卷,说道。
“听大野会长说,你是个大人物,手里掌握着很 多人的 命运,”
泽口小心翼翼的瞟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就连清水建设的三浦先生
都要看你的脸色。”
“呵呵,他不是看我的脸色,而是看钱的脸色,”宫下北呵呵一
笑,一只手很自然的伸过来,搭在泽口的大腿上,一边轻轻的抚摸着
,一边说道,“当然,这世上绝大部分人都是在看钱的脸色,而我恰
好可以帮某些人解决这个钱的问题和麻烦。”
他手掌心的热量透过并不厚实的裙子布料传过来,熨烫在泽口的
大腿上,令她的脸又禁不住涨红。
“那......既然你能帮很 多人解决麻烦,”低头看着他的手,泽口
迟疑着说道,“你能不能也帮帮我?”
“帮你?帮你什么?”宫下北扯住她的裙子,将她的裙摆一点点
撩起来,同时说道。
“帮我解决一些麻烦,”泽口小声说道,“就像今天这样的麻烦。
我只想安 心做一些事,平静的生活,不想违心去做那些我不想做的事
情。”
“你是第一次出来做这种应酬吗?”宫下北将她的裙摆整个撩到
大腿根处,卷曲成一团,把她那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全都裸露出来,这
才一边探手过去抚摸着,一边说道。
“嗯,”泽口点点头,说道。
“我很好奇,大野君是怎么说服你的喔?”宫下北好奇的问道。
“我们会长说,大野君的背景很深,如果不听他的话,就会被封
杀掉,会把事业全部毁掉。”泽口小声说道。
“呵呵,”宫下北想了想,真是很难将那个唯唯诺诺的大野嘉信
与泽口所说的那个“大野君”联系到一块,不过话说回来,人都是两
张脸的,或许他只看到了人家卑微的一面喔。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喔?”宫下北用手掌心摩挲着泽口大腿的肌
肤,说真心话,这女人的腿型并不怎么好看,但肌肤却极其的光滑,
甚至有点滑不留手的感觉,肌肤雪白,而且没有丝毫的瑕疵。
泽口眨巴着眼睛,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她也不知
道该让身边这个男人怎么帮助自己。
“或者你可以回答我另一个问题,”宫下北转口又问道,“我为
什么要帮你?”
泽口愕然看着他,这个问题她似乎同样回答不了。
等了约莫一分多钟,宫下北呵呵一笑,说道:“女人喔,总归是
需要一个男人来保护的,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女人。不过喔,这世上不
管做什么事,都不可能只索取而不付出。我可以帮你解决你所谓的那
些麻烦,但你也要想好你能给我什么。”
这番话说完,宫下北把手缩回来,拿过身边那套空姐制服丢给泽口,
转口说道:“去吧,把这身衣服换上。”
泽口下意识的拿过那身所谓的衣服,只是看了一眼,白净的脸就
涨红成了西红柿,就连脖颈都红的发紫了。
“有付出才会有收获,”看她还在迟疑,不动地方,宫下北笑了
笑,说道,“这是颠沛不破的道理,作为一个生活在人类社会里的个
体,谁都不可能在任何时候都保留着所谓的尊严。最好的状态,就是
在尽可能多的人面前保住尊严,但却要在那些可以帮你保住这份尊严
的人面前,丢的连一丝尊严也不剩。如何选择,权利在你自己的手里。”
宫下北这话说的轻描淡写,但意思却是明白得很,泽口紧咬嘴唇
,迟疑的目光在他的脸上转了转,最终还是拿着那衣服站起身,迈步
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你准备去哪儿?”宫下北在后面叫住她,伸手在他面前不到一
步远的地方指了指,说道,“就在这换,我喜欢看。”
泽口显然已经豁出去了,她转身走回来,就在宫下北所指的那个
位置停住,而后手伸到背后,将身上裙子的后拉链扯开,当着宫下北
的面,将自己扒了个精光,又将手中那套衣服拆开,局促的套在自己
身上。
宫下北看得出这个女人很紧张,尽管她刻意装出一副很平静的样
子,可微微颤抖的身子却将她出卖了——这很好,至少能证明她说的
某些话还算可信。
宫下北扬了扬眉毛,他看得出来,这件制服是属于日航公司的,
看质地不像是假冒的。
包括日航在内,日本各大航空公司对本公司的空姐制服管控很严
格,这主要是因为在日本社会,有空姐制服癖的人太多了,真正的空
姐制服素来都是色情行业从业者们,不惜花大价钱搞到手的好东西。
就在去年,日航一套空姐制服被盗,盗窃者把制服挂到网上拍卖,日
航最后花费高价给买了回来。
泽口不愧是专业演员,她穿着黑色的空姐制服、挽起发髻、脖领
处打着小方丝巾,看起来和真正的空姐竟然没有任何分别。
第六十二章 男人的恩物啊
宫下北看着她俏丽的身姿,顿时眼前一亮,这个女人各种类型的
角色都能扮演,真是上帝赐给世间男人的恩物啊。他站起来将泽口揽
入怀中。
一只手伸进她制服的领口里,揉搓着她丰挺的胸部。另一只手撩
起她的制服的短裙,手指灵巧地滑过她内裤边缘,找到了她最敏感的
部位,在那颗肉粒上爱抚着,很快手指上就沾满了阴道里流出的体液。
泽口紧闭着眼睛,不敢看自己正被男人调戏的模样。但是男人手
指施加在乳头上的粗暴压力,把她拉回了现实。宫下北把已经肿大坚
挺的乳头捏在拇指与另一指间,缓慢而坚决地扭动它,泽口忍不住发
出混杂着痛苦和欢愉的呻咛声。
“怎么样,这是不是使你兴奋了?” 宫下北在她耳边问道,他
嘴里 温暖的气息流过了她的颈背,另一只手捏住她的阴蒂,像对待乳
头一样粗暴地捏拧着。
“哦,天啊,不要......” 泽口已经快要站立不稳了,她的身体本
能而自然地对其有所反应,阴道里流出越来越多的粘液,臀部开始轻
微地摇晃起来。
宫下北蛮横地撕扯开空姐制服,将那对雪白的乳房裸露出来,将
她两只乳头都捏在指间,他一边拧着乳头,一边吸吮着乳肉:“回答
我,你现在是不是兴奋了?”
泽口叹息着点点头。
宫下北抬起她一条腿,粗鲁地把她的三角裤扯下来,将自己勃起
的阴茎前端,顶在她两腿之间。不过他并没有立刻插入进去,阴茎像
根棍子一样在她阴道口摩擦着。
泽口呻咛着,陷入了强烈的官能刺激里,她的身体开始前后摇摆
去迎合那根肉棒,她的臀部紧绷着,阴唇已经分开准备好了,阴道里
早就又热又湿又黏了。
男人的手指有力又有技巧地,抓捏着她敏感的乳房,肉棒则顶在
她的胯间对性器进行刺激。泽口喘息着,想伸手去抚摸那根肉棒,把
它塞进自己空虚的阴道里。
没想到,宫下北抓住她的手,按在她的阴道口:“你湿了对不对
?用手指抚摸你自己的阴蒂,做吧!”
泽口两腿发软地点点头,手指伸进阴道里,搅动着里面粘稠的体
液。
宫下北拍了拍她的屁股:“别光顾着自己享受,也帮我服务一下。”
泽口顺从地跪在他脚下,一边含住男人的肉棒,一边用手指抚摸
着自己的阴道。
..................
26楼曾经是写字楼的办公室,这间客房应该是用办公室改装而来
的。不仅是客厅里很宽敞,就连卧室也同样如此。不过,客房的卧室
里摆设并不算奢华,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简单,最醒目的就是那张宽大
的卧床了。
除此 之外,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说一张类似躺椅般的
电动多功能按摩椅,一个带有手铐和脚镣的金属架子,这些东西是用
来作什么的,估计是个男人就能琢磨明白。
已经到了正午,正是吃午餐的时间,那张宽大的过分的大床上,
宫下北喘息着直起腰,将肩头上两条嫩白的大腿放下去,任由身下娇
喘细细的泽口瘫软在床上,自顾自的起身下床,拿过床头柜上的电话
拨了个号码。
泽口是他前世心目中的 女神,这次宫下 北折腾的有些过火了,女
人身上很多位置都有了齿痕和瘀青。
卧室的地板上,丢弃着被撕烂的空姐制服,有些部位已经被撕成
了碎布。
电话打出去还不到五分钟,轻轻的敲门声在卧室外响起。
叼着一支烟,就那么赤裸裸的走出去,宫下北打开房门。
“先生,您要的午餐,”门外是送餐的女侍应生。
“推进来吧,”宫下北吸了口烟,随口说道。
适应生将餐车推进来,放在沙发边上,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宫下北走进卧室,没一会儿,拿了一张钞票出来,递
给适应生的同时说道,“去问问大野嘉信先生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
,让他到我这来一趟。”
“谢谢先生,”适应生接过小费,鞠躬行礼,转身离开。
打发走了适应生,宫下北回到卧室,看了一眼正坐在床边发呆的
泽口,说道:“我叫了午餐,你要不要吃点?”
“我,我想先洗个澡,”泽口小声说道。
“嗯,那你洗快点,我叫了大野嘉信过来,”宫下北语气淡漠的
说道。
泽口霍然抬起头来,带着一脸的期盼看向他。
“我是个守信用的人,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宫下北又吸
了口烟,在烟雾中眯着眼睛说道,“以后,除了我 之外,你不用再去
应酬其他的男人,这就是我给你的承诺。”
“嗯,”泽口急忙点头,她也想通了,尽管宫下北容貌丑陋,而
且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可如果能依靠上这样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至
少自己今后也算是有了保障。
不过泽口却没有想过,眼前这个男人虽然能够摆得平大野嘉信,
却不一定能摆得平所有觊觎她的男人。
浴室里很快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宫下北穿了一件睡袍,独自在客
厅里享受午餐。
才吃了几口,原本虚掩的房门就被人猛地推开,紧接着,赤裸着
上身,仅在下身围了一条浴毯的高秀秀信便走了进来。
“嘿嘿,怎么样,宫下君,感觉还算满意吗?”高秀秀信的手里
拿着一瓶酒,身后则跟着似乎永远都直不起腰来的大野嘉信。
“当然,”宫下北呵呵一笑,站起身说道,“三浦君喔?”
“他有些事先走了,不用管他,”高秀秀信径直走到沙发前,在
宫下北对面坐下,呯的一声将酒瓶放在桌上,这才问道,“刚才听适
应生说你在找溠水君?”
“是啊,找大野君商量一件事,”宫下北重新坐下,指了指身边
那张独立沙发,说道,“请坐,大野君。”
“跟他有什么好商量的?”高秀秀信先一步走到沙发前坐下,诧
异的看了一眼宫下北,问道。
“嘿,宫下先生有事尽管吩咐,”大野嘉信点头哈腰的陪笑道,
说实话,他并不知道宫下北是什么身份,三浦也好,高秀也罢,都没
有对他谈起过,更不会给他介绍。
不过,大野嘉信也很清楚,既然能成为高秀和三浦的座上宾,那
这个人就肯定不是他能够招惹的,或者说是他必须好好巴结的。
“谈不上吩咐,”宫下北笑了笑,说道,“就是,关于泽口小姐
,我很喜欢她,以后,在她的事业和生活上,你能不能多给她一些照
顾?呵呵,我听说大野先生可是个很有能量的人喔,做到这一点应该
不难吧?”
“不敢,不敢,宫下先生尽管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泽口小姐的
,”大野嘉信慌忙说道。
“哈,宫下君真是个多情的人啊,”高秀秀信在旁边哈哈一笑,
说道,“不过,宫下君啊,你的口味可是有些特殊啊,不喜欢那些鲜
嫩的处女,却偏偏喜欢那种熟女,嘿嘿......好啦,溠水君,你也听到
宫下先生的要求啦?如果你做不到的话,现在可以说出来,我亲自去
办。”
“做得到,做得到,”大野嘉信急忙连声说道,“今后,我一定
不会让泽口小姐受半点委屈,宫下君尽管放心。”
“谢谢,”宫下北笑了笑,说道。
“好啦,宫下君啊,现在已经到午餐时间了,有没有兴趣找个地
方喝两杯?”朝大野嘉信摆摆手,高秀秀信说道,“我知道附近一处
很不错的居酒屋。”
“算啦,我已经吃过了,”宫下北摇头说道,“更何况我这里还
有美人等着喔,哪有心情出去喝酒。”
“哈哈哈......”高秀秀信大笑一声,表情暧昧的说道,“哎,年
轻就是好啦。”
双手撑着膝盖站起身,他又说了一句:“那好,我就不打扰你的
好事了,祝你......啊,对啦,差点忘了。”
朝大野嘉信看了一眼,高秀说道:“三浦给你办了一张这里的会
员卡,以后有时间记得过来玩,一切的开销都由清水建设那边来承担。”
他这里说着,大野嘉信已经取了一个很精致的信封出来,双手捧
着送到宫下北面前。
“这不太合适吧?”宫下北将信封接过来,打开封口看了看,只
见里面静静地躺了一张暗金色的卡片。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高秀秀信伸手在宫下北的大腿上拍了拍,
笑道,“所有的账目都会走清水建设的招待费用,都有各自的名目,
安全得很。”
宫下北笑了笑,没有再拒绝,这种事情即便是前世的时候,他也
曾经经历过,只不过那时候接受款待的人并不是他,他只有资格在一
边看着罢了。
“那就这样吧,”见他默认了,高秀秀信双手撑着大腿站起身,
说道,“你,哈哈哈,好好享受,我得赶去应酬了。”
“我送你,”宫下北站起身,客气道。
“不用不用,”高秀秀信摆摆手,揽住他,说道,“咱们之间不
用这么多的客气,都不是外人。嗯,明天......明天晚上,咱们再联
系,一块好好喝两杯。”
“就这么说定了,”宫下北笑道。
把两人送出门,重新锁好房门,宫下北重新回到沙发前,从烟盒
里抽了一支烟出来,给自己点上。
就眼下来说,他与高秀秀信之间的关系,无疑是融洽的,不过,
千万别把这种融洽看作是真情实意,这不过是各取所需的状态下结成
的一种利益关系罢了。
实际上,不管是在政界还是在金融界,乃至于在社会的方方面面
,人与人的关系大体都是如此。任何一个圈子都有各自的规则,圈子
中的任何一个个体之所以能融入其中,就是因为这个个体能够为这个
圈子中的其他人提供某种资源。如果说这个个体不能为别人提供资源
,却只是单纯的使用别人的资源,索取别人的帮助,那么他被排挤出
这个圈子只能是早晚的事。
现如今的宫下北,就是在争取融入一个圈子,属于高秀秀信这种
人的圈子。这个圈子中或许没有地位显赫的高官政客,但却绝对不缺
乏声名不显的大人物,比如说高秀秀信本人,他就很少会出现在报纸
亦或是电视媒体上,可若说他没有多大能量,那可就错到极点了。
对与宫下北来说,高秀秀信不过是他接触到的第一个“圈内人”,
随着水资源开发公团那些麻烦的解决,他将会接触到第二个,第三个,
乃至于更多类似高秀秀信这样的人。当这样的人足够多的时候,一个
属于他宫下北,且能为他所用的人脉关系网,自然而然的也就形成了。
“出来吧,已经没人了,”浴室里已经很久没有声音传出来了,
宫下北将手中还剩了大半支的卷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提高嗓门说道。
很快,随着吱呀一声轻响,浴室的房门打开,身上裹了一条浴毯
的泽口小心翼翼的挪了出来。
看着出水芙蓉般的泽口,宫下北心头禁不住暗自赞叹。
“过来,”背靠进沙发里,宫下北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好,嘴里
说道。
泽口拢着湿漉漉的长发走过来,贴在他身边,说道:“谢谢,我
刚才听到你们的谈话了,我......”
宫下北可没心情听她说什么谢谢,他打断泽口的话,伸手撩开身
上的睡袍,说道:“要感谢我就好好表现,该怎么做,还用我教你吗?”
泽口点点头,又急忙摇了摇头,随即屈身跪下去,将自己漂亮的
脸蛋伏到男人的胯下,用嘴含住那根发软的阴茎,仔细的吮吸着。
宫下北一边享受着女人的服侍,一边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
口。
第六 十三章 数字 人生
进入十月份的北海道,天气已经有了几分深秋的意味,零上七八
度的气温,即便是穿上毛衣也仍旧让人感觉有些阴冷。
札幌白石区北乡四条的信诚建工大厦4楼,走廊最东侧的大会议
室里,一张宽大的椭圆形会议桌边上,包括水资源开发公团、北海道
拓殖银行、信诚建工三方代表在内的一场磋商,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宫下北看着京野白山在贷款协议书上签下名
字,用了公章,总算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京野白山是北海道拓殖银行札幌区的负责人,一个 年纪还不满四
十岁,很是年富力强的家伙,非常不好对付。
在过去的半个多月里,宫下北陪同高秀秀信以及水资源开发公团
的一个六人谈判小组,在全日本近三十个城市往来奔波,目的就是将
那个计划推行下去。
在这一系列的谈判中,宫下北充当了一个类似牵头人和担保人角
色,所谓牵头,就是替水资源开发公团与相应的银行之间牵头,而所
谓的担保,则是利用他的职务身份,担保水资源开发公团下属的那些
三级企业,会在做高了不动产的估值之后,第一时间用拿到的贷款赎
回他们的不动产。
银行可不是傻子,他们可以利用自己的资金优势,在得到了一定
好处的情况下,参与到这个计划里来,帮助水资源开发公团的下属企
业把账面做的好看一点,但要是真让他们以高企的价格,将那些不动
产拿在手里,他们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在这个时候,要想在相应的银行与相应的企业之间建立起互信的
关系,就势必需要一个稳妥的中间人,而宫下北来充当这个中间人无
疑是最合适的——不是他这个人合适,而是他所在的职务合适。
不过,即便是有宫下北出面牵头担保,这种事情也不是很顺利就
能做成的,很多地方都存在着巨大的阻力,这其中就需要水资源开发
公团去想办法公关,去克服这些阻力。
就这样,半个月的时间跑下来,真正做成的,到目前只有六家,
还有二十一家或是还在谈判,或是还处在公关阶段,而今天这个信诚
建工,便是谈成的第七家了。
信诚建工是水资源开发公团下属的一家三级企业,是一个建筑施
工类的企业,过去也是一直处在资不抵债的状态下。而对这家企业的
运作,除了是做高其名下的一块不动产价格 之外,水资源开发公团还
很是腾挪运转了一番。
在高秀秀信的操作下,信诚建工从清水建设借用了一大批建筑设
备,并通过制作假账、假的交易清单的方式,将这批设备算到了信诚
建工的固定资产里,从而大幅提高了该家企业的运营资本。
原本,这家企业的资产负债表应该是做的最好看的,但奈何遇上
的谈判对手是京野白山。
京野白山这家伙,怎么说喔,的确是年富力强,很能干,但就是
贪心得很,为了打通他这个关节,高秀秀信真是费了不少力气,也付
出了不小的代价。幸运的是,不管付出多少,最后这件事总算是办成
了,随着京野白山在协议上签了字,用了章,信诚建工的事情就算是
搞定了,这也是运作好的水资源开发公团旗下第七家企业。
最终协议达成,谈判时的不愉快也就一扫而空了,三方的代表相
互握手,气氛顿时轻松下来。
宫下北同京野白山握了握手,笑道:“京野君什么时候到东京去
,一定要提前通知我,也好让我有机会好好招待一下。”
“那咱们可是说定了,”京野白山笑道,“我下个月就要去东京
出趟公差,到时候少不了要打扰宫下君。”
“呵呵,这怎么能说是打扰,我求之不得啊,”宫下北客气道。
“在说什么,这么高兴?”高秀秀信走过来,插口问道。
“京野君下个月要到东京出差,”宫下北笑道,“我告诉他一定
要联系我,到时候,咱们在东京好好聚一聚。”
“噢?”高秀秀信眉毛一扬,笑道,“这可是件好事,嗯,具体
的安排交给我来办,保证让京野君满意。”
三个人说笑了一会儿,京野白山首先告辞,带着他的人离开了会
议室。
“这个贪婪的家伙,”等到他们一行人消失在门外,高秀秀信小
声的嘟囔一句,“将来不要落到我的手上,否则的话,我就让他把吃
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宫下北看了一眼,笑笑,说道:“不要纠结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了,至少,现在事情是办成了,我们又往前走了一大步。”
“这倒是,”听他这么说,高秀秀信又高兴起来,他拍了拍手,
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这才大声说道,“好啦诸位,今天,
会社与北海道拓殖银行的协议算是正式签署了,接下来的工作,希望
诸位能够抓紧时间办妥。我希望诸位能够记住,这次的运作,不仅关
乎到公团的利益,也关乎到诸位的前途和 命运,所以,希望每个人都
能慎重对待,拜托啦!”
“嗨!”大会议室里响起众人的应和声。
作为一家特殊法人,水资源开发公团面临着与其它类似企业相同
的问题,那就是尾大不掉,机构臃肿,且权力纠葛很复杂,大多数时
候,作为会长,高秀秀信的权力与威信,很难辐射到下属的三级企业。
不过,大多数时候并不意味着就是所有时候,就像在对信诚建工
的问题上,高秀秀信不是没有权力去解聘这家企业的会长,只不过是
需要花费一番心思和力气罢了。但在眼前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信诚建
工的会长敢给他掉链子,高秀秀信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拿掉他,而且他
现在做这件事,会比平时轻松得多,毕竟现在整合企业的事情,附和
公团核心层的利益。
宫下北可没心情听高秀秀信给下属们训话,他坐回到自己的座椅
上,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其实他也没有多少东西需要收拾,只有两个本子:一个是记录本
,上面记录的是过去一段时间,他所参与的每一次谈判大致过程,这
实际上就是一个备忘录,将来可以从中提取到一些经验。
第二个本子相对来说就比较重要了,那是一个电话簿——这年头
还没有功能强大的手机,所有经常往来的电话号码,都需要专门记在
电话簿里。
宫下北现在这个电话簿里记录的电话号码并不多,但每一个都非常重
要,因为每一个记录其上的电话,都属于某一个银行在某一个城市的
负责人,比如说京野白山的私人电话就在上面。
这些电话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一组组的数字,而是一条条的人脉关
系,这些人脉关系,是需要宫下北去仔细经营的,比如说多长时间通
一次电话,多久上门拜访一次等等。时常经营的关系才是关系,如果
只记录一个电话号码,却从不联系,那么这种人脉的经营就是失败的。
当然,在这个电话簿上,除了记录了这些人的联系方式 之外,还
简要的记录了相应人的喜好、性格特征,还是拿京野白山举例子,他
对花生过敏,喜欢吃韩牛,这两个喜好就是在与他交往的过程中需要
注意的。
不管是与人交往还是做任何事情,细节都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因素
,前世的宫下北做了半辈子调查员,自然是个很注重细节的人,现在
,他正将这个优势运用到经营人脉关系上。
会议室里,高秀秀信还在与他的下属们讨论下一步的工作问题,
宫下北将自己的本子都收拾好,装进随身的公文包里,这才起身走到
会议室门口的整观镜前面,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整理自己的着装。
镜子中依旧是那个容貌丑陋、身材五短的男人,尤其是脸上那道
伤疤,怎么看都让人感觉别扭。
不过有一点必须承认,不知道是不是被那身高档订制西装衬托的
,亦或是这段时间培养出来的,如今从镜子里看,这矮个子的男人尽
管脸上的疤痕还在,容貌依旧也是那么丑陋,但隐约中,却似乎有了
那么几分不与过去类似的气质。曾经的那份凶悍隐没了不少,取而代
之的,却是一种淡淡的威仪。
整理一番自己的着装,宫下北将手中的公文包放下,从衣架上取
了自己那件黑色的风衣下来,仔细的穿好,又将挂在旁边的那顶黑色
翻绒鸭舌帽取下来,端端正正的戴在头上,这才重新拎起公文包,推
门走了出去。
“嘿,宫下君,”听到门响,高秀秀信在后面招呼道,“你去哪
儿?”
“回东京,”宫下北头也不回的说道。
“现在?”高秀秀信喊道,“晚上我还安排了一个宴会喔,庆功
宴会。”
“没兴趣,”宫下北抬起手来挥了挥,说道,“我今天必须赶回
东京去,下次吧。”
第六十四章 政圈初见
宫下北的确是急着赶回东京去,不为别的,就因为昨天夜里接到
了叶山智京的电话,赤本那老家伙住院了,而且病情有些严重。实际
上,如果不是叶山智京让他办完了这边的事情再回去,宫下北昨天夜
里便赶回去了。
赤本那家伙或许不是个好人,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甚至可以算是
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系数他的履历就能知道,他之所以落个无儿无
女、孑然一身的下场,很可能就是因为缺德事做得太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可能任何人都有权利鄙视赤本、仇视赤本,
可唯独他宫下北没有这个权利,不为别的,就因为那死胖子对他一直
都很不错,从没有任何亏欠他的地方,反倒是他亏欠人家太多了。
宫下北有自己做人的原则,在他看来,评判 一个人的善恶、好坏,
不能看世人对他的评判,而要看他对自己如何。大义灭亲这种事,尽
管人人赞叹,可从骨子里来说,真正做出灭亲那件事的人,至少是个
忘恩负义的混蛋。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宫下北已经从中村美和那里得到了消息,
赤本似乎有意愿要把遗产留给他,所以,哪怕不看道义,只看利益,
在赤本病重的时候,他宫下北也必须到场。
婉拒了高秀秀信的邀请,宫下北离开信诚建工大厦,第一时间便
让随行的保镖同他去机场。
十月的东京相比起札幌来要稍稍暖和一些,但也非常有限,更不
巧的是,当飞机在机场降落的时候, 夜色迷蒙的东京竟然在下雨,不
是大雨,只是那种毛毛细雨。
赤本住的医院是东京大学医科学研究所附属病院,地点在文京区
本乡,宫下北从机场出来没有回家,而是直奔文京区的医院所在地,
途中下车买了些探病的礼物,无非就是水果之类的东西。
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是八点钟整,宫下北让保镖拎着礼物,一
路直奔c楼9层的特护病房。
从电梯上到9楼,当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宫下北就看到电梯门外
静候着三个人,一个中年人以及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三个人中,中年人显然是领头的,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整个
人看上去严肃而有威仪,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在看到的中年人的第一时间,宫下北立刻迈出一步,跨到电梯外
面,随即便侧过身子,给中年人弓腰行礼,同时说道:“铃木知事!”
中年人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微微还了一礼
,同时问道:“你是......”
“鄙人宫下北,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宫下北弓着腰,恭恭
敬敬的说道。
“哦,你就是宫下北?”中年人似乎是有些诧异,他低头打量着
宫下北,说道,“很高兴见到你。”
话说完,他又看了宫下北一眼,这才迈步走进电梯。
当电梯门叮的一声关上之后,宫下北才嘘一口气,直起腰来。
刚才的中年人名为铃木俊一,现任的东京都知事,而且,他自从
1979年担任这个职务以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被人顶下去。
除了职务 之外,铃木俊一的背景也很不简单,他的父亲是日本第
70任首相铃木善幸,毫不客气的说,他就是在一个政治世家中成长起
来的。
这个人在政务上很有一套,正是在他的治理下,东京才摆脱了美
浓部亮吉实施改革所造成的财政恶化状况,因此,他才能在东京都知
事这个位置上一干就是四任。
有意思的是,铃木俊一同样出身于日本的特殊法人团体,他在就
任东京都知事之前,是首都高速公路公团的理事长,与高秀秀信现在
扮演的角色差不多。
看着电梯侧墙上的数字跳到1,宫下北转身朝走廊右侧走去,结
果才走过走廊的转角,迎面就遇上走过来的一行人。
这一行人有七八个,一个个都是西装加身,道貌岸然的样子,每
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 宫下北看清其中的两三个人,急忙又
让到一边,躬身行礼。
这些人他不都认识,一瞥眼的工夫,只能认出那么两个人,这两
个人都是自民党内年富力强的少壮派,包括菅原一秀和平井卓也。
这两个人中,后者在将来会出任日本的ti担当相,而前者则是经
济产业大臣,都是在日本政坛上拥有一席之地的重要人物,同时,他
们也是自民党内所谓额贺派的中坚力量。
这些人显然没有将宫下北看在眼里,或者说,他们这个团队内的
氛围有些微妙,也没有人注意到宫下北,他们就那么沉默着从走廊里
走过去——不,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走过去了,只有最后 一个人停了
下来。
“请问,是宫下北先生吗?”最后 一个人停在宫下北面前,等到
前面的人拐过拐角,他才轻声说道。
“啊,我是宫下北,”宫下北仍旧弓着腰,毕恭毕敬的说道。
以他现在的身份,还真没有资格在这些议员们面前摆姿态,伏低
做小才是生存之道。
“果然是宫下君,”对方笑了笑,用同样的幅度给宫下北还了一
礼,说道,“鄙人藤原井雄,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请多多关照,”宫下北直起身子,看了多放一眼,很客气的说
道。
藤原井雄,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有些陌生,至少前世的时候没有听
说过。
藤原看着还有些年轻人,三十出头的样子,人长得很帅气,有些
像是木村拓哉,一对桃花眼,绝对是能讨女孩子欢心的那种男人。
“之前就听叶山君多次提到过你,可惜直到今天才有机会见一面
,”藤原井雄说道,很简单的一句话,就把内在关系挑明了——他和
叶山智京很熟。
“原来是叶山君的朋友,”宫下北笑道,“那就是自己人了。”
“这是我的名片,”藤原井雄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双手拿着递过来,说道,“我最近还会在东京停留几天,如果有时间
的话,希望能够与宫下君进一步结识。”
宫下北急忙双手将名片接过来,说道:“非常期待与藤原君的再
次会面。”
“那我就先告辞了,”藤原井雄微笑道。
“请慢走,”宫下北弯腰行礼,目送对方拐过走廊拐角。
藤原井雄的名片做的很普通,就是一张白纸卡上面写了姓名和职
务,另外,还有他的联系方式。
“长野县一区众议院议员,藤原井雄,”宫下北看了看名片上的
内容,心里有那么一丝愕然。
这么年轻的 一个人,就能以一区代表的身份胜选众议院议员,这
个藤原井雄显然不是一般人,可为什么前世的时候,就没听过他的名
字喔?
尽管心里有几分疑问,可宫下北却没有多想,他将名片装进口袋
里,继续朝走廊深处走去。
不过才走了十几步,就看到两个人从一间病房内退出来,在门口
朝里面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停了有那么三四秒钟,才直起身子朝这边
走过来。
井川建荣?!
宫下北一眼就把其中一个三十出头的家伙认了出来,前世的时候
,这个家伙曾经担任过大和银行的年金信托部部长,后来又成了宫下
北的领导的领导的领导。当初,宫下北被裁撤掉,还被扣了个罪名,
那份调查文件上,就有这个家伙的签字。
再次看到这个家伙,宫下北的心里依然没有了太多的仇恨,因为
他看出来了,如今的井川建荣还不是个什么大人物,至少,在赤本这
里,他只有给别人鞠躬的份。
果然,与之前的两拨人 不同,当宫下北走到井川建荣面前的时候,
这家伙尽管不认识他,还是专门停下脚步,满脸笑容的给宫下北鞠了
个躬。
宫下北理都没理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就像之前那些年轻人
议员们对他的态度一样。
“宫下君,”病房门口,叶山智京正好从门内出来,他看到宫下
北的时候,只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快步迎上来,问道,“什么时候回
到东京的?”
“刚刚在机场下的飞机,”宫下北说道,“赤本先生怎么样了?”
叶山智京看了一眼兀自在那儿弓着腰的井川建荣两人,皱了皱眉
,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朝宫下北摇了摇头。
“现在方便吗?”宫下北接着问道。
“跟我来吧,”叶山智京点点头,转身带着他朝病房走去。
赤本所住的病房自然不是普通病房,里面显得很宽敞,不仅有病
人专用的无菌病房,还配有一个专门的卧室和一个会客用的大客厅,
且各种摆设齐全,什么都不缺。
宫下北走进病房客厅的时候,客厅内的沙发上还坐着两个人,另
外,大厅右侧的角落里,还站着四五个人。看到叶山智京领带着宫下
北进来,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急忙站起来。
“先生在卧室里,”叶山智京没有理会客厅中的几个人,他直接
将宫下北带到卧室门口,说道,“刚才还特意问过你,你进去吧。”
第六十五章 病重的赤本
推开卧室的房门,宫下北微微给叶山智京鞠了个躬,这才迈步走
进去。
卧室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中药气味,只是嗅不出到底是什么药,
不过,赤本竟然在用中药,这倒是挺奇怪的一件事。
卧室内靠近窗户的位置,摆放了一张可以摇起来的铁制双人床,
宫下北走进来的时候,身子过于肥胖的赤本,正斜靠在床头上,一个
身穿白大褂,长发披肩的女人正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喂他吃着什么
东西。
看到宫下北从门外进来,赤本肥硕的脸腮抖了抖,挥手挡开女人
送到他嘴边的勺子,笑道:“宫下来啦,札幌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
“已经处理完了,”宫下北恭恭敬敬的说道,“一切都很顺利,
事情办完之后,我才赶得飞机。”
“嗯,”赤本点点头,笑道,“坐吧,坐下说话。”
宫下北鞠躬行了礼,这才走到床边的一处座位前坐下。
“您的病情怎么样?”屁股刚刚落到椅子上,他便问道,“平时
不是有随护的医生在吗?怎么还会这么严重?”
“呵呵,人上了 年纪,身体总免不了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赤
本将两只大胖手交叠在胸前,笑道,“有些问题可不是请两个随护的
医生就能解决的。”
“我觉得,您应该请个营养师,调节一下饮食,”宫下北说道,
“您的疾病恐怕与过度肥胖也有很大关系,如果将体重减轻一些,这
些,现在这些疾病应该就能减轻许多了。”
听他这么说,站在床边的女人手抖了一下,赶紧扭头去看床上的
赤本,作为赤本的随护医生,她很清楚这个人的脾气,他最讨厌别人
在他面前提什么长得丑,长得胖之类的话题,每每在这个时候,他都
会暴怒,而一旦他暴怒了,往往就会有人要死。
可离奇的是,这次赤本竟然没有半点发怒的意思,相反,他还显
得挺高兴,一只肥胖的大手在满是赘肉的肚子上拍了拍,他笑道:
“是啊,是该想办法解决这些赘肉的问题了,没了这些家伙,我或许
还能多活几年。”
“还要记得听取医生的建议,”宫下北笑了笑,继续说道,“别
总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面对医生,这让人家有话都不敢说出来了,受
害的人却是你自己。”
“我平时对你们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吗?”赤本一脸愕然的看
了看身边的女医生,嘴里还用奇怪的语气问道。
站在床边的女医生能说什么?她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赤
本先生还是......还是很和蔼的。”
“这一听就不是真心话啊,”宫下北叹口气,说道。
“哈哈哈......”听他这么说,赤本抬手揉搓着头顶大笑起来。
“好啦,你先出去吧,我和宫下君有些话要说,”笑过之后,赤
本朝女医生摆摆手,说道。
女医生迟疑了一下,这才朝宫下北行了个礼,说道:“赤本先生
现在需要多休息,宫下先生尽量少和他交谈,能不超过 十分钟最好。”
“我记住了,”宫下北站起身,给女医生还了礼,说道。
目送女医生走出卧室,赤本说道:“说说看,水资源开发公团的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宫下北也不隐瞒,将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跟着高秀秀信东奔西跑
所取得的成绩简要的叙述了一遍。
既然医生说了,交谈的时间尽量不要超过 十分钟,宫下北便将叙
述尽可能地简化,约莫六七分钟,他便在叮嘱赤本多多休息之后,告
辞离开了病房。
当宫下北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客厅中的人更多了,除了刚
才那几个人 之外,又多了四五个看上去衣冠楚楚的中年人。
“宫下君,”叶山智京原本坐在沙发上同一个中年人交谈,见宫
下北出来,急忙起身招呼道,“先生怎么样了?”
“先生已经睡下了,”宫下北朝叶山智京身边的中年人点头示意,
同时说道,“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不要去打扰他了。”
叶山智京点点头,转身朝聚在客厅中的人们说道:“诸位,赤本
先生已经睡下了,你们先请回吧,等赤本先生醒过来,我会将诸位的
心意带到的。”
话说完,又朝众人鞠躬行礼。
这些人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见叶山智京给他们行礼,众人
纷纷还礼,而后放下带来的礼物,悄无声息的走了。
“先生这次入院究竟是什么原因?”等到客厅里没人了,宫下北
才小声问道。
“赤本先生一直都有2型糖尿病,”还没等叶山智京开口喔,客
厅门口便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正是刚才那位女医生,“而且病情很
严重,他又不注意控制饮食,不喜欢运动,以至于现在引发了多重内
分泌疾病。现在,赤本先生的下肢血管阻塞很严重,如果再不加以控
制的话,很可能会造成下肢瘫痪。”
“这位是先生的随护医生,松浦由纪子小姐,”等到女人的话说
完,叶山智京才介绍道。
“你好,由纪子小姐,”宫下北朝松浦由纪子微微鞠躬,说道,
“那么,现在有什么措施可以缓解赤本先生的病情喔?”
“我们在很久之前便为赤本先生提供了一份健康保障的计划书
,”松浦由纪子拿了一份本子递给宫下北,说道,“主要是控制饮食
和加强健身的健康保障计划,只不过,赤本先生从来都没有遵照执行
过。”
宫下北将本子接过来,掀开看了看。
正如松浦由纪子所说的,这份计划书只不过是在饮食上做了限制
,每日三餐中,几乎没有一样食物是含有糖分的,至于所谓的运动,
也非常简单,就是每天规定了不到两小时的时间用来散步。
这两小时的散步时间也是隔开的,基本上每次就是20分钟,当然
,对于赤本那样的体型来说,刚开始走的时间太长,他也坚持不下来。
“我会建议赤本先生遵照执行的,”将本子还给松浦由纪子,宫
下北说道。
“呵呵,这倒是个好办法,”叶山智京笑道,“赤本先生的脾气
不好,就连我都不敢在他面前提到肥胖这种事情,如果是宫下君出面
去劝解的话,相信会有效果的。”
叶山智京这话里含着多重意思:赤本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别人
在他面前提减肥的事情,他会怀疑人家在嘲讽他,含沙射影的骂他丑
。可宫下北就不一样了,他也是个丑鬼,甚至比赤本还要丑陋。
另外,赤本已经将宫下北定为了他的遗产唯一受益人,别人劝他
保持身体健康,他可能会多想,可宫下北提的话,那应该确定就是好
意了,因为按照目前的情况,他赤本死的越早,宫下北受益的也就越
早。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就要到半夜的时候,松浦由纪
子去卧室看了看,赤本已经睡熟了,鼾声如雷。
宫下北的意思,是让叶山智京回去休息,由他在这里守着。不过
叶山智京谢绝了他的好意,反倒劝他回去休息一晚,洗个澡,换身衣
服,明天再过来替换他。
接受了叶山智京的建议,宫下北离开病房。
病房外,整层特护病房区的走廊里都是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几名
保镖 之外,就再看不到半个人影了。
乘坐电梯下楼的时候,宫下北的心里都在想:赤本这个人虽然身
居高位,能量巨大,可实际上却也挺可怜的,身患重病的时候,身边
却连一个真正的亲人都没有。对他无所求的人,根本不会来看他,而
来看他的人,却又都是抱着某种目的的,人这一辈子,最终活到这份
上,其实也是一种凄凉。
“先生,去哪儿?”车上,负责开车的保镖问道。
去哪儿?
宫下北想了想,这个时间回住所的话,又要把几个女人都折腾起
来——他随身从不带家里的钥匙,毕竟家里随时都有人。
“去港区,会社的宿舍,”想了想,宫下北说道。
半个多小时后,宫下北拿着一张房卡出现在麻生千穗寄住的宿舍
房门口,房卡是从管理员那里拿到的,是总卡。
“嘀”的一声刷开房门,宫下北迈步走进去。
客厅内没有亮灯,但电视机却开着,只不过已经没有节目在播放
了,屏幕上都是雪花。正对着电视的长条沙发上, 一个人蜷缩在沙发
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睡的正香。
没有开灯,宫下北将外套脱下来,挂在玄关口处的衣架上,又把
鞋子脱了,这才悄无声息的走到沙发前面。
沙发上睡着的正是麻生,她睡前显然是洗过澡,一头长发还是湿
漉漉的。
沙发前的茶几上,凌乱的摆放着一些零食,还有一些书,拿起来
看看,这些书都是关于服装设计方面的,看样子这小妞对服装设计比
较感兴趣,这是在自学喔。
没有打扰她休息,宫下北蹑手蹑脚的进了浴室,放了一盆热水,
把自己扒个精光,正准备躺进去的时候,就听到有脚步声到了浴室门
外。
未完待续